接下來,錦好的內室,就傳來莫老夫人的咒罵聲,還有疼痛極了的撕痛聲,當然,還有錦好心疼祖母,發誓要嚴懲妖孽的怒吼聲。
錦好院子裡伺候的下人,多為自個兒帶來的,其忠心自然不用說,還有些是莫府的下人,可是自從有了昨兒個錦好被木琴附身刺傷張氏,割了她的鼻子之後,在莫府下人的眼裡,錦好的房間不啻於龍潭虎穴,能離多遠,就離多遠,所以莫老夫人就是喉嚨喊破了,也沒有哪個出來。
惱,疼,急,怒,四種劇烈的情緒刺激下,莫老夫人華麗麗的氣暈了過去。
而,錦好從善如流的放下手裡的紅筷子,站起身子,一臉慶幸的說道:“雲燕,看來那妖孽終於被我們趕走了。”
雲燕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是啊,還是小姐機靈,否則婢子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錦好走到桌子旁,從茶盅裡倒出一杯茶水,慢慢的端到莫老夫人的面前,輕聲慢語,異常溫柔道:“祖母,您快醒醒,妖孽已經被我趕走了。”
嘆息了一聲:“雲燕,你快將老夫人的鼻子捏著,咱們給老夫人灌點茶水,說不得就醒了重生之錦好。”
顧嬤嬤眼皮子抽了又抽,結結巴巴道:“五小姐……”
錦好的目光轉向顧嬤嬤,微微一凜,看的顧嬤嬤心頭一跳。
“怎麼?顧嬤嬤有意見嗎?”
有那麼一刻,她微微地蹙起峨眉,臉上是一閃即逝的怒容,似是對顧嬤嬤打斷她而心生不耐。
但隨即,溫和的笑意又一點一絲地浮回靨上,自然溫和得猶如靜謐的湖水,卻看的顧嬤嬤渾身生寒,彷彿置身寒潭冰水之中,下面的話,一個字都無法說出口。
“沒……有……沒有……”顧嬤嬤的結巴更嚴重了,心裡湧起陣陣的恐懼,對眼前這個少女。
“沒有就好。”黑玉般的眸子裡帶著淡漠的笑意,聲音十分的悅耳,話語也是溫婉柔和,卻暗藏了凌厲:“顧嬤嬤一向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個兒的主子是誰,我不過是一心為祖母趕走妖孽,你又何必大驚小怪?”
“五小姐放心,老奴心裡明白。”顧嬤嬤心裡一凜,感受到錦好笑容背後的凌厲。
“明白就好。”她示意雲燕捏著莫老夫人的鼻子,一點一點將她手中的茶水倒進莫老夫人的口中。
自始自終她的眼底只是輕輕的笑著,唇角勾勒出清清冷冷的笑紋。
伺候了莫老夫人用了茶水,就讓人送了昏迷的莫老夫人回自個兒的院子。
“表妹,你沒事吧!”
金翰林一路大踏步的進來錦好的院子,臉色黑沉,腳下飛快,青色的斗篷似是飄飛了起來,雪蘭幾乎是一路小跑跟了過來。
錦好笑這迎了出來:“吃一塹,長一智,表哥,就是我再不濟事,也不會連著栽了兩次吧重生之錦好!”
金翰林漂亮的黑眼睛,上下將錦好打量一番,見她無事,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雖然雪蘭一再保證,她沒有傷著,嚇著,可是他不親眼看上一看,又怎麼能放心?
“表妹你是一向聰慧,可是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佔著一個長輩,若是一個處理不好,你這名聲就算是毀了,不說別的,就是一個忤逆不孝,就夠你受的了。”
“放心好了,我可是最孝順不過的。”對著金翰林眨了眨眼睛,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輕聲道:“表哥,我就是有心忍著,也要顧著母親和腹中的弟弟妹妹啊,怎麼可能再做軟柿子任由人揉捏?就是祖母,嬸子又能怎樣,只要想謀算我,我就能還回去,不然這輩子給人賣了,還要給她們算錢。”
金翰林理所當然的點頭,半點也不覺得她的行為有多麼的驚世駭俗,居然對自個兒的長輩下手,還半點悔改之意都沒有,若是個書呆子,早就仁義禮教說上一通了,可是金翰林卻覺得,錦好說得很有道理,句句落在他的心坎上,為老不尊,自個兒都不給自個兒留面子了,為啥還要別人給她留面子。
要知道,這世上的面子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掙的,顯然莫家的人,不懂這麼簡單的道理。
當然,金翰林腦袋點成小雞啄米,還因為錦好那柔和的嗓音,讓他的心兒噗通噗通的亂跳一通,像是受到什麼蠱惑一般,莫說錦好說這些話了,怕是說太陽從西邊出來的,他也會點頭贊同,還會指著西邊的天空道:“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不由自主的開口:“那現在你打算做什麼?”
錦好可不是閒著無聊的人,將他叫過來,定然就是有事情讓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