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其他的學子忙又去準備自個兒的樂藝比賽,倒是留下錦好一人對著那斷了根弦的七絃琴發呆。
繼續比賽,對錦好一人的確不公平,但是,若是不繼續比賽,對其他的學子就不公平了,少數服從多數,歷來九藝比賽中,都是如此處理意外,因此主簿的決定未曾遭受任何人的反對,包括始終沉默著的錦好。
錦好一直都在靜靜的看著斷了琴絃的七絃琴,即使遭受到這樣的打擊,她的眸子依舊清透乾淨,如同澄清的碧水,能照見人的影子。
樂藝比賽繼續之後,圍觀者的目光都未曾離開那位對著琴絃發呆的少女身上——實在她剛剛的演唱,太過美妙,到現在眾人心裡都癢癢,極想知道下面的詞曲調。
錦好卻對身處在數百道的目光中,對周遭的竊竊私語,對眾人眼中的期盼和遺憾,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她全部的注意力,全部的心思都在斷了弦的七絃琴上。
忽然,錦好雙目一亮,在斑駁的日影中暮然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日光給她白皙粉嫩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淺淺動人的胭脂,清風吹拂她如雲的髮絲,整個人精美,飄逸,清眸完成新月的弧度,蓮葉的笑是那麼的清麗卻又嫵媚。
她對著那盛墨的硯臺仔細的瞧了瞧,皓腕一動,拔下頭上的金釵,敲在硯臺上,振出幾聲叮噹的響聲,清脆如玉,冷澈如琉璃:還好,勉強能用。
左手拿釵,右手彈琴,以釵擊硯,用以替代那斷裂的琴絃。
一時間,聲息了,人靜了,風似乎也停了。
“盼春回看春回堤岸行行任柳垂嬌鶯柳上飛
聚何為散何為絲盡春蠶蠟炬灰相思知為誰
紅滿園綠滿園春淺春深勝去年嬌鶯枝裡歡
卷垂簾放垂簾看盡花紅把恨添清愁為哪般
醉花前醒花前酒盞瑤卮為誰端相思夢裡牽
衣漸寬頻漸寬日日年年淚未乾憔悴為誰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