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想法,還有一種想,我怎麼會是燕朝人呢?
生我,養我的,卻是的的確確的燕朝人,我娘,也是燕朝的女子啊。
他把情感,當成可以利用。
事實,有時候可以的,但是,卻不如他算得如此的好。
抓了我,也就是白勞活一場。
終是明白,耶律話中的意思了。
有些可笑啊,燕朝的皇宮裡面,有多少他的耳目。可是,他總不能,連我的心,也一併算了進去。
什麼樣的人,才是真正的骨肉呢?我不在乎身體裡面的這點血液,生我,養我的,是燕朝人。
他緊皺著眉,瞧著我,似乎要把我瞧穿一樣。
我不畏不懼地直視著,告訴他,我不會受他控制。
良久,他輕#地笑著:“你太低估你了。”
“那你還錯了,有今天,沒有明白,七皇子,不受任何的威脅。”我感染了他們的戰爭,感染了他們的情感,我也知道。
我萬不可能做一個罪人,而七皇子,也不是和我一樣衝動的。
他有他的判斷能力,他早就知道,不是嗎?不然,他不會那麼急著請纓,到邊關。
耶律重一直想要收買他,如何能得。
翻手如雲也是他,想覆手成雨還是他。
我的命運,宮裡的種種,大多與他脫不了關係。
他是一個奸滑之人。我知道七皇子會焦急,上官雩會焦急,但是,久戰沙場的他們知道,這是沒有用的。
他們夠了解我的話,當是知道,我倪初雪並不是貪戀這富貴安排的時候。
二十座城池,一步一步,再來,只怕是半個燕朝。
我值嗎?我自問,耶律重把我看得太重了。
“你不怕?”他走近,抬起我的下巴,捏著,捏得我生痛。
我冷笑:“怕我就不來了。”
“好。”他放下我的下巴:“耶律初雪,我大遼的公主,就要如此。”
“誰是你大遼的公主了,我生,我姓過殷,姓過倪,不會姓耶律,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他眸子變冷:“跟我作對,你不會有好處的。”
“我要什麼好處,你在宮裡,沒有人告訴你,倪初雪,很牙尖嘴利嗎?”我反嘲相譏。
他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如果你不是我妹妹多好。”
我也想,我一直不敢去想我不是爹爹的女兒,所以,他不愛我。他不喜歡我,甚至,連說話都懶得跟我說上二句。
梨香說,我才不是。平貴妃說,我娘去過大遼,還有個耶律絕。
耶律絕就是大遼的老統領者啊,怎麼會不知道呢?
“如果你不是我妹妹,你可以成為我的妃子。”他自言自語。
我腹內一陣翻滾:“變態。”
“只可惜,這一種事,也只有燕朝的昏庸無能皇上才能做得出來。”
“報告三王,燕朝發動了攻擊。”外面有聲音。
耶律重放下我:“讓切莫兒迎戰,我馬上就去。”
走到門口,又看我一眼:“好好待著,你總得適應這裡,是我大遼的,當是不會改變。”
拿起枕頭,狠狠地甩向他。
在半空中,滿是羽毛的枕迎上了他的劍,羽毛在空中,四散了開來,輕輕飄飛著。
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好看。
他深遂的眼神,在羽毛落下之後,深深地鎖著我,似乎有著,我永遠不得離開的樣子。
這一場戰,很快又結束了。
我被困在大遼的兵營,耶律重去哪裡巡視,都帶著我,似乎想要我融入到大遼的生活中去。
我成了大遼最得寵的公主,有些可笑。我並不惹他生活,這對我沒有什麼好處,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心裡很焦躁,想早點回到邊關。
但是我如何才能脫身,身陷虎穴,不能亂了自己,不能亂了腳步。
每天,我靠畫畫來平靜自己的心緒。
在這裡,一待,就是一個月,去哪裡,都有人跟著,我根本就找不到機會來逃跑,四處都是遼兵,我想,我也逃不出去,大大小小的仗也打過了幾場。
身上,穿的是大遼的衣服。輕輕如棉的質料,是最上乘的。頭上,是大遼的裝扮。
改變了我的外表,依然不能改變我的心。
我日也畫,夜也畫,畫的,不是上官雩就是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