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他讓我坐在床前,雙手磨著我的臉:“大雪天的,過來真怕把你給凍壞了。”
我一下拉著他的手:“還好,這有點湯,送過來給你喝。”
“初雪,就這樣嗎?”他銳利的眼神在昏暗中,有些發亮。
這裡,連燈都沒有啊,只能看那窗外的雪光,這樣,他也能看穿我。
我心裡苦笑,我真是很不對勁嗎?“上官,他去皇園了,以後也不用再擔心了。”
上官雩緊鄒著眉頭:“就這樣?”
我點頭:“是的。”
他笑了開來:“那倒是好,初雪以後可以常來了,不雪,這裡也沒事可做。”
我點點頭:“趁湯還熱,先喝一點吧。”
他扭開那蓋子,摸了摸,輕聲地說道:“還熱著呢?”
“很好喝。”他輕說著。
“是宮裡送過來的湯。”我輕輕地回應著。
像是不安,我不敢開口說話,他也沒有說話。
他靜靜的喝著湯,我就靜靜的等著。一室的靜靜,有些可怕。
好一會,他又想起了什麼,放下湯盅,捂著我的手:“初雪,你不能再來了。”
“為什麼啊?剛才你不是叫我要常來嗎?”我打起精神問。
他坐在我旁邊,抱著我的肩,在我的耳邊低聲地區性說:“最近下雪,又臨近年頭,這裡的情緒很不穩,估計會發生爆動。”
我一驚,抬起頭,正好撞在他的下巴,讓他倒吸了一口氣。
我趕緊去揉揉:“不痛,不痛。”
“又不是撞的你,你當然不痛了,你給我親一親。”他伸過了頭,閉上眼。
我輕輕一笑,覺得心裡輕鬆了好多,一指戳上他的下巴:“倒是越變越小了,還要揉揉。”
他張開眼睛,眼神鎖住我:“終於回過神來了。”
我無語,只能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話,就那樣看著他。多精明的上官啊。
他拍拍我的頭:“不要沉在他的影子裡,你是我上官的妻啊,小丫頭。”
“我十六了。”我揚揚手。
“十六還是小,你只是長女,你負擔得多,所以,你就覺得自己大。”
“是嗎?”我張大了眼。
他敲敲我的頭:“這當然是了,我還騙你不成。”
“誰騙我都可以,你不能騙我。”我霸道地說著。
他反而笑得更開心:“可以,我允了你。”
“呵,你把你當成是誰了,還允了我。”
他伸出手呵我的癢,我閃躲著,卻不及他力氣大,將我捉在懷裡抱著。
我扭動著,滿是不安。他氣喘喘的,讓我有些害怕。
上官雩放開我,躺在那床上,直喘著氣:“你這磨人的小丫頭啊。”
“我也是一個千金小姐呢?只是落魄了。”我轉過身子看他。
他拉著我躺下,躺在他的身邊,感覺到他的心跳,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的。
我除下鞋子,把他拉起來,跪在他的後面給他揉著肩:“怎麼樣,舒服不。”
“好。”他全身放鬆了下來。“初雪,你可不能對別的人也這樣?”
我用力的一敲他:“我是宮女啊?”
“我不是指這個,你不能在誰的面前都脫鞋。”他閉上眼睛,整個人往後靠著。
我推著他:“好啦,好啦,你好多意見,是你才敢脫鞋的,奶孃說,姑娘家的小腳可不能讓人看了去。”
“你奶孃說得好,你奶孃真可愛。”他轉過臉,笑逐顏開。“讓你揉揉,什麼燥氣都沒有了,什麼累也沒有了。”
我輕輕地嘆著:“上官,委屈你了。”
“何來的委屈之說,我選的路,自然是我走到底,什麼都自己承擔。”
我笑著伸過頭去:“我用你分擔一點,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當然,累活我可能做不來。”
他一低頭,頭敲著我的頭,笑道:“那細活你就做得來嘛,叫你補衣服,你能行嗎?你啊,我的小丫頭,你要想念著我就好了,你的心裡,只有我一個,可你的眼裡,還有一個人的影子。”
我抱著他的頭,苦澀地嘆氣:“為什麼上官不罵我,不指責我呢?”
他笑:“我要這樣,你會好過嗎?”
我搖搖頭,緊緊地抱著他的頭,這就是我的上官,用這一種方法,來攻佔我的心。
沒有了傲氣,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