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吧,就真是當我死了一般,讓他轉告給樓破邪便好。
我於是這般想,心裡也安慰了一些,我寧願自己掙扎,也不想看到他們其中一個痛苦了。
我不知道這世上的女子,換成是她們,會如何去選擇。
憑心而說,樓破邪有樓破邪的好,上官雩,有上官雩的好。
每看一個,我就多心動一分。
出軌的情,這不就是懲罰嗎?懲罰著我們三個人。
我輕輕地吻他的額,“睡吧,我不憂你了。”
他手擁緊我的腰,緊緊地抱著,靜靜地聽著外面飄雪的聲音。
我一低頭:“就能看到他脖子上還戴著那黑天珠,如鬼魅一樣的吸附著我一樣,我輕笑,依在他的身邊小睡。
天剛亮,他還睡得很熟,我脫下道袍蓋在他的身上,眷戀地看他看他一眼。
撿起地上的酒,灌了一大口,倪初雪,需要勇氣啊,天南地北,就只有我一個人闖,一個人走了。
吸了一口氣,朝他笑一笑,不要傷心啊,路太長了,怕走得太淒涼了。
天色好早啊,灰濛濛的,撥出的氣,像是仙境一樣。
若是在平時,我可喜歡了,喜歡撥出來,用手揮著,連心情也會變得好起來,有些傻傻的,可是無妨,開心就好。
我喜歡雪,好白好白,就只是單純的白。
走到那鎮門口,還是發現了我畫的可愛的小狗,圓圓的眼,圓圓的身子,它的可愛的眼神,看著左邊,在石牆上,連這牆也可愛起來一般。
有一些的笑意,我輕笑,細細地看了一會,再朝它揮揮手,繼續往我的秦淮而下。
可是,我走了沒有多久,就聽到後面有很多的馬啼聲和人聲。
我轉過身一看,天啊,那騎著高頭大馬的,似乎都是御林軍啊。
還在叫我停下,我撒腳就往山上跑,進了山,倒也好,叢林多了,未必就能抓得到我。
這樓破日的手腳也太快了吧,這麼早就發現了我,不該在那裡站那麼久的。
拼命地跑,跑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可是我二條腿,哪裡跑得過馬呢?
“停下,不然放箭了。”有人大聲地叫著。
我靠在樹上喘氣,放吧,也許一箭了結了我才好。
一會兒我又往樹林邊跑去,凌利的箭射了過來,擦過我的耳際,還虎虎生風地沒入我跟前的那棵大樹上,受震動的雪,從樹上飄落了下來。
如雨一般,潔淨而又白透,那般的美麗。
我睜大了眼,喘著氣轉身看著他們。
透過雪,看到了那九五之尊的皇上,樓破日,越發的好看而神采奕奕了,他身上的帝王之氣,讓人不敢正視。
我別開眼,二把明晃晃的刀,一下就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憤怒地眼,看著皇上,喘出的氣,讓冰冷的刀都有些霧色。
他下馬,龍袍上的飛騰的龍,最是顯然。
他揮揮手,二邊的人就退後。
我轉身又跑,他輕鬆地就扭住我的手,一個使勁,就讓我面對著他。
“好久不見了。”他說,臉上有些笑意。
我閉緊了嘴,一句也不吭聲。
討厭他,就是討厭他。
他輕笑,捏著我一下,“這發,不好。”一拉我綰髮的道釵,烏黑的發,如雲般地散落了下來披了個滿肩滿臉都是。
他的手好大力,我怎麼也是睜不開的。
我放棄,看著他:“皇上,你這樣抓著一個道姑算什麼呢?”
他一手輕觸著我的臉,“就是這樣了,我日夜都想著。”
讓我有些心顫,在宮裡的時候,我就越發的不瞭解他了,何況現在呢?
嘆了一口氣,我倪初雪,不是決定一個人,天南地北地走嗎?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他?
也不過是頂多一死,想來真是悲觀,我向來不喜歡這樣想的。
生命活著多珍貴啊,可是,這竟然是我往後靠的低線。
我放鬆了下來,“民女倪初雪,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做過宮女,做過公主,還做過死人,我的骨子裡,還有著宮女的習性。
重生之後,就當是死去,不可能裝作不認識他,但我卻不再是宮女。
他挑起唇角的笑:“跑得可真快啊。”
我別過頭去不回答,他箍住我的腰,“好了,跟朕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