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氣鬼!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啊?”
“你剛才喊我什麼?”
“小氣鬼啊。”
“可惡,竟然說我是鬼。”他猛抽馬鞭,我一下子沒坐穩整個身體向後仰去,結結實實的和他寬厚的胸膛來了個親密接觸,發出奇妙的撞擊聲,我似乎感到他的心在撲通撲通亂跳,但又好像是我自己的心在跳,慢慢的,卻更像是因為坐在馬上起伏不定、呼吸不順暢造成的。他始終不肯告訴我要去哪,害得我一直在擔心。等到馬兒終於長嘯一聲被柴紹停下時,我已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柴紹一點也不溫柔的從身後環住我腰部,將我抱下馬,那動作真快的就像是我自己會空間轉移似的。
“天色太暗,先歇一宿,明日再上路。”
“這是哪兒?”
“大燕國與西梁女國交界處。”
原來是到了國境。這小氣鬼該不會是真對我一見鍾情,要帶我私奔?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可不要當什麼禁臠,我寧願一個人流浪江湖,當個小俠女,也不要跟著這個陌生人,雖然他的確是帥那麼一點點,但要我總和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朝夕相處,還不如死了算了。
仔細觀察周圍環境,按這個天黑的程度,應該是北京時間凌晨三四點,大半夜的黑燈瞎火兩個鬼影子都沒有,死小氣鬼也不知道把我帶到哪個偏僻山野裡來了,說什麼歇一宿,兩個客棧都沒看到,歇哪去啊?早知如此,還不如好好呆在望春樓裡,等天亮了再出發,這男人真夠蠢的。
“別嘀咕了,今夜我已因為你耽擱了不少時辰,明日我還有要事要處理,這才匆匆趕路,現在這會兒夜路不好走了,馬也需要休息。看那右邊好像有個小廟,就去那裡歇息吧。”沒等我回過神來,他牽著馬就朝小廟走,也不管我願意不願意。
“喂!小氣鬼你等等我啊,我怕黑啊。”
我感覺無數道鄙視加上輕蔑的目光從他後腦直接鐳射到我前額。這個這個,怕黑怎麼了,我今天已經是好多個重生後的第一次獻給他了,還不准我賣萌一下?第一次被男人抓著手,第一次被男人摟著腰,第一次騎馬,第一次走夜路,接下來還要第一次在破廟裡睡覺,這麼多的第一次,臭男人總該負責了吧!我也不敢遲疑,訕訕的跟在他身後,這什麼鬼地方,老聽到嗷嗚嗷嗚的狼叫聲,樹葉上也是忽閃忽閃的,像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貪婪的看著,枯草地也一樣是,走上去嘎吱嘎吱地響,可千萬別竄出一條蛇來。心裡不由得打顫,整個人都弄得毛骨悚然。
廟裡倒還乾淨,沒有外表看上去那樣破破爛爛的,裡面一邊放著柴堆,另一邊還有個大炕頭,看上去像是經常有人清掃,廟中間一尊大佛像已經斷了兩隻手臂,殘舊不堪,像個做了變性手術的維娜斯女神,本應莊嚴肅穆的臉上顯得十分歇斯底里,大晚上的簡直可以稱得上面目猙獰。
看樣子今夜我是要親自上演恐怖片了!
心中害怕,緊緊跟在柴紹身後,有一種想拉住他衣袖躲進他懷裡的衝動。李令月,你完了,這麼點挫折你就蔫了,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要做俠女呢,就你這膽量,當瞎女還差不多。
我找了個暖和的角落坐下,身周裹了些厚厚的稻草,可還是冷的直打哆嗦,這燕國的夜晚可真是冷到極點了,寒風刺骨,躲到茅屋裡都遮不住一身的涼意。柴紹見我一直蜷在那兒不說話,反倒不習慣了起來。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手中把玩著幾束枯草,一言不發,真鬱悶,玩個草也能玩這麼帶勁兒,不知道出去拾點柴火啊,不知道烤一烤取取暖啊,古代人的野外求生之術不都是這些麼。我再打量他,兩腿前盤,正襟危坐,絲毫沒有被寒冷打倒的趨勢,看樣子是個內功深厚的練家子,難怪不能體會我的痛楚。
“冷?”
我懷疑他小時候特窮,窮怕了,連說句話都捨不得,一個字便要表達所有的意思,小氣鬼!他這麼問,擺明了是在嘲笑我,理他的是蠢蛋。
“給。”
死小子有點兒良心啊,知道把外衣脫下來給女人穿,不錯不錯,孺子尚可教也。我一抬頭,兩眼碰觸到他的視線,那種濃烈的戲謔和調笑氣息再次襲來。李令月!他在玩兒你呢,接受他的“恩惠”你就不是人。這麼想著,我唰一下撇過臉去,極力展現傲慢高貴不容褻瀆的“蓮花心態”。什麼意思嘛,假意的討好,侮辱似的施捨,任誰看了都來氣。
冷場了一小會兒,感覺肩上被披了一件外衣,忽然之間擋住了所有凜冽的寒風。“哎……”他用低沉的聲音嘆了一口氣,獨自走出寺廟,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