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殷勤的給我們讓開了位置,還對丹青哈了哈腰,丹青一愣,看了他一眼,這才下車。
這就是上海嗎…我四處張望著,人群湧湧,燈火閃爍,不知道比我們來時的那個車站大了多少,空氣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汗臭的味道,脂粉的香氣,令我有些無措,一旁的秀娥緊攥著我的手,張嬤也不自覺的貼緊了丹青。
丹青臉上也帶了些興奮,又強自鎮定著,先伸頭四下看了看,才低了頭和我笑說,“我信裡都寫好了到站的時間,估計墨陽這會兒可能已經到了,在站口那邊等著我們呢”。我不禁高興起來,墨陽,我已經有一年沒見過他了,他變了嗎,他見到我後的第一句話一定是,丫頭,叫聲哥哥聽聽。
哥哥…我心裡一陣溫暖,大少爺從不讓我這麼叫,而墨陽卻一向如此,大太太為了這個,背後也不知道在老爺面前詬病他了多少次,可墨陽依舊如故。
“咦”,秀娥輕叫了一聲,探頭往右邊看去,我心一跳,她看到墨陽了?忙得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怔。那個光頭大叔正和幾個人在親親熱熱地說著話,那些人都穿著深色綢布長衫,有的還繫了個雪白的汗巾子,周圍的人卻好像都在繞著他們走,四周有些古怪的空出了一塊兒地。
站口附近站了幾個維持秩序的警察,也瞄著他們探頭探腦的,沒一會兒,光頭大叔就帶著那幾個人往站口走去。那些警察見他們過來,忙得湊上去點頭哈腰的說了幾句什麼,就見光頭大叔哈哈大笑了幾聲,又拍了拍他跟前警察的肩膀,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
我愣住了,張嬤也愣住了,下意識的抬頭看看丹青,她的臉色也不太好,見我看她,她做了個好像並不在意的表情。只有秀娥看著他越走越遠,沒心沒肺的說了句,“小姐,我們要不要追上去,把他的包袱還給他啊”。
張嬤張口想罵,又擔憂的看了一眼丹青,丹青皺了眉頭,想了想才說,“算了,他走的那麼快,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再迷了路,還是等回頭見到墨陽,再找個人給他送去就是了”。
“就是,就是”,張嬤忙得點頭,顯然不想再跟光頭大叔有什麼直接接觸,“小姐,我們還是趕緊出站吧,省得二少爺等的急了”,丹青點了點頭,就帶著我們往站口走去。
站口的人不少,人們都排著隊,緩慢的往外走著。我們排在了最後,後面已經沒什麼人了。看著那幾個警察也吊兒郎當站在出口,偶爾會把一些穿得破爛些的人叫出隊伍來盤查一下。
眼看著再過一會兒就輪到我們了,站口外不遠處閃爍著的霓虹燈,讓秀娥看呆了眼,看丹青她們排著隊,就偷偷拉著我往一旁走了幾步,好看個清楚。
張嬤也正好奇的四處張望著,沒注意到我們,丹青這會兒心情顯然很好,只對我做了個別走遠了的笑容,就回過頭去和張嬤說話。秀娥正指指點點和我比劃著,這時一個警察從站口外擠了進來,走到我們的一旁不遠處站住。
我看著那幾個警察忙得圍了過來,殷勤的問候著,“隊長,您怎麼進來了”,說完有的就給他遞煙,見他用嘴叼了,又趕緊打火。
“嗯”,這隊長虛應了一聲,叼著煙,斜著眼睛看了看排隊的人群,我趕緊調轉了目光,秀娥卻根本就沒注意,那個警察隊長也沒把我們兩個小丫頭放在心上。“行了行了,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圍著老子轉了”,他吆喝了一聲,揮了揮手,警察們趕緊散了。
“劉四兒”,他叫了一聲,一個警察忙得轉身回來,“頭兒,怎麼了”?我忍不住仔細去聽,就聽那個隊長皺了眉頭,低頭問了一句,“剛才我好像看見趙…”,沒等他說完,那個警察趕緊點頭,說了句“是,您沒看錯,趙禿子回來了”。
那個隊長抽菸的手一頓,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原來真是他回來了。。。怪不得呢”,那個叫劉四兒的警察討好的問了句,“您說什麼怪不得”?那隊長瞪了他一眼,那警察縮了脖子,往後退了一步,他“噗”的一聲把嘴裡的菸頭兒吐在了地上,用鞋底碾了碾。
然後壓低聲音說了句,“我剛才看見葉老七的車了,就在站口外停著”,我正好沒聽清,他說什麼七…下意識的轉過眼去看他們,就看見那個劉四兒明顯的打了個哆嗦,脫口而出,“展爺,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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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兒;你們快點回來吧;該走了”,張嬤招呼了我們一聲,我看了她一眼,她正衝著我們招手,示意我倆趕緊過去。我扯了扯秀娥,讓她回過神來,就拉著她往隊伍中走去。
秀娥還在依依不捨的回頭看著,張嬤見她魂不守舍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