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們大可一試,若嶺所言不實,侯爺可以再行處置嶺。但若王爺真的看重嶺,還請侯爺不要為難嶺。侯爺放心,嶺是懂得感恩的人,侯爺今日的寬宏大量嶺一定銘記於心。日後,嶺在王府,也會對曲英小姐多加幫襯的!”
曲懷沉吟片刻,問:“哦?阿嶺以為,應該如何試法?”
“很簡單,侯爺大可與嶺在此等候一個時辰,若是王爺差人來尋嶺,其中意味著什麼,侯爺自然明瞭。”
曲懷一聽,笑了,他知道剛才她跟王虎說的話,也知道她這是在拖延時間等待周天行的到來。可他還就是要和她玩上一玩,讓她徹徹底底的明白,就算周天行知道了她的去向,也不會為了她和他生出間隙。
他是淮山侯,是整個淮山的主人,佔據了南北之間的要塞,是周天行挖空心思結交的人!
“呵呵!”他愉悅的笑了兩聲,道:“阿嶺呀阿嶺,本侯原以為只有婦人才會貪得無厭,才會有不切實際的妄想,沒想到呀沒想到,原來阿嶺也和婦人一般呢!”
蕭予綾不理會他的譏諷,周天行一定會來找她,不為別的,就為她可能是何語,可能握著關係他未來的遺詔,他也定然會前來!
思及此,她道:“還請侯爺記得,若是王爺真的來尋嶺,以後侯爺不可再為難嶺!”
曲懷對她的話不以為然,用明顯不在意的口吻說:“本侯自然記得,若是你對郡王而言真的重要,本侯雖然不是君子,也懂得不奪他人所愛的道理。”
話畢,兩人沉默,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蕭予綾垂著腦袋,看向地上一閃一閃的斑駁光影,按照這些日子周天行的行為來看,他依舊懷疑她是何語。所以,他定然會來,會將她從曲懷這裡救走。
她甚至像是被鎖在瓶子裡的惡魔一般,暗暗在心裡禱告,要是他來救她的話,她一定會把實話告訴他。讓他不要再為了根本找不到的遺詔而傷神,讓他騰出精力去做別的準備。
斑駁的光影好像微微移了一點地方,這說明,時間已經過去了不少。
蕭予綾心中打鼓,又開始禱告,要是他來救她,她不僅會告訴他實話,還可以利用她的知識,來幫助他,幫助他取得他想要的東西。
可惜,周天行沒有聽到她的禱告,沒有按照她的心願出現在她的面前,王府的下人,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開始不耐煩,難道真的錯估了形勢?
她憤憤然的下定決心,周天行要是再出現,她不會告訴他實話,一個字也不會說!
沒有多久,便聽到不遠處傳來陣陣腳步聲。
腳步聲漸近,一身著紫色蟠龍衣袍,腰繫黑色白玉扣帶,頭頂紫金冠,腳踩金邊黑色皂靴的偉岸丈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個人,正是周天行。
他看到蕭予綾完好的站在那裡,明顯鬆了一口氣。
對上他深邃的眼眸,蕭予綾怦然心動,明明知道他會來,明明知道他的到來多半是為了何語,為了那份至關重要的遺詔。
可她的心,忍不住的悸動。或許,他的到來,不僅僅是為了何語,也是為了她,為了能帶給他歡樂的她。
不然,為何他剛才會因為看到她完好無損而鬆氣?不然,他看她的眼神中,為何會有失而復得的喜悅?
第七十四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二
周天行隱去了情緒,大步上前,對蕭予綾斥責道:“阿嶺,本王讓你不要亂跑,你莫非沒有聽到?這許久不見你,是不是在侯府之中迷了路?看本王回府不重重罰你!”說著,他看見一旁仍然處驚訝當中的曲懷,道:“還不快謝謝侯爺,多虧了侯爺找到你,不然侯府如此大,你還不得四處亂轉!”
蕭予綾領命,垂對著曲懷一拜,道:“嶺今日忘了規矩,在侯府迷路,幸得侯爺相助,嶺,不甚感激!”
曲懷回神,眼中晦暗不明,微微頷。他們的打賭,原本只是賭周天行會派人來尋她,想不到,周天行沒有派人來,而是親自前來!
他看向蕭予綾,真如她所說,她對定安郡王而言,不僅僅是個下人。
思及此,他不禁好笑。剛才,他還對曲英找她結盟的事情嗤之以鼻。沒有想到,婦人的直覺竟然如此精準。
周天行見蕭予綾行了禮,全然不顧曲懷和在場的下人,很自然的伸手將她牽住,好似多一刻也不想耽誤下去,對曲懷道:“阿懷,本王今日離府久矣,須得回府了。”
曲懷沒有挽留,只是客氣的將他們一行人送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