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行和蕭予綾進了馬車,本是準備教訓她一頓的,她一個婦人,竟然敢和聲名狼藉的曲懷獨處!
哪知道,她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不言不語。
在侯府的後院看見他時,她便有種*,很想撲到他的懷裡,很想從他堅實的臂膀裡面汲取溫暖。
現下,終於沒有其他人,她終於可以放下顧忌,雙手自然是死死的摟住他。
周天行愣住,感覺她身體微顫,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將嚴厲的話語收了回去,由她安靜的抱著他。
半響,他方才開了口,雖然仍有責備之意,語氣卻更多的是寵溺,道:“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為何不聽本王的話?竟然敢……”
“不是我想跟著曲懷走的,是他強拉著我走的。”
馬車已經動了起來,路過不平處,猛然顛簸一下。蕭予綾慣性的搖了一*體,將周天行抱得更緊,腦袋埋在他的胸前,悶悶訴說自己的委屈。
“我不想走,可是我只是個執筆郎。”
周天行嘆了一聲,她只是王府的下人,自然不能違抗曲懷的意願。是他糊塗了,她能想到及時告知他,已然不易。
只是,雖然憐惜她受了驚嚇,可今日的事,全因她的不坦誠而起。若是,她肯言明自己的身份,若是她光明正大的走到他的面前,他豈會讓她做一個小小的執筆郎,曲懷又豈敢對她用強?
思及此,他拳頭緊緊一握,不能再耽誤下去。夜長,夢方多!
他長臂一攬,將她攬到了懷裡,幽幽道:“阿嶺,可還記得先前本王問你的問題?”
“嗯?”
“本王問你可知道本王為何在曲懷討要你時沒有一口回絕。”
“記得……”提到這個,蕭予綾有點心虛,剛才因為後怕,所以才會死死抱住他,才會對他失了警惕。可他這個問題,將她從恐慌,從激動中拖了出來。
“那你該記得本王說過的話,因為你一貫的對本王說謊,本王才會給你教訓!”
“記、記得。”蕭予綾說著,想要離開他的懷抱,想要直起身子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可週天行的手,卻是緊緊的摟住她,讓她只能趴伏在他的懷中。
他低沉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道:“阿嶺為何要閃躲?難道,本王不值得阿嶺真誠以待?還是,在阿嶺的心中,本王和曲懷一樣?”
“不,你和他不一樣!”聽到他後面的問話,她下意識的出聲反駁。話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悻悻然。
周天行對她的反應莞爾一笑,將她摟得更緊,讓她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上面,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聲,道:“原來,本王和曲懷不一樣呀……那為何,阿嶺不願對本王交心呢?”
蕭予綾的脖子僵住,幸好她的臉靠在他的*上,她還不至於失衡摔倒。
他的臂膀攬過她的胳膊,大手放在她的腰際,自然能感受到她一剎那的僵硬,瞭然一笑,道:“阿嶺,為何不回答本王的問題?”
“我……”
“阿嶺覺得,本王是怎麼樣的人?”
“王爺是……”
周天行不給蕭予綾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冷然道:“阿嶺莫不是想說,本王乃是皇孫貴胄,你出生寒門,不能妄議?”
蕭予綾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這個,叫不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就能想到了下文。
“阿嶺,你既然不能妄議,那本王便自己說吧。”周天行開了口,微微停頓後接著道:“本王以為,本王俯仰於天地之間,無愧於祖宗,也無愧大丈夫之名。本王雖不敢誇口說本王是天下第一賢人,可本王卻敢說,本王是個可親可靠的丈夫,是個能令下臣仰仗的主子,能令妻兒無憂的夫君!”
說到這裡,他伸手拿住她的兩個胳膊,將她從懷裡輕輕扶起面對他,道:“本王的意思你明白嗎?阿嶺若是有什麼苦衷,大可向本王一吐!”
在他的灼灼眼神之下,蕭予綾感覺先前豎起的高牆正在崩塌,心房上面的殼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噼啪一聲後灰飛煙滅。
她張了張嘴,說吧,把遺詔下落不明的事情告訴他。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是個可以令人仰仗的男人,是個可以保妻兒無憂的夫君。
或許,即便沒有了遺詔,他也還是會念及與何太傅的君臣情意,會善待她這個假何語!
蕭予綾從未想過要告訴周天行她重生的事情,因為她知道,一個人的認知,對待事物的觀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