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男人多了是一大享受,依她看,分明就是煎熬。你看他們這兩隻狐狸,一個比一個奸猾。
夏允兒還在為自己的悲慘命運哀嚎的時候,兩大帥男已經出來了,分別站在她左右。
胡晏棠道:“別在外面站著了,冷。”
季明軒也不甘示弱,當下解下身上的披風,給她披上,“多穿點衣服,這裡的風景還算不錯。”
夏允兒僵直著身體,不敢動,兩邊就像兩團熊熊燃燒的火,別說冷,熱得她直冒汗。
胡晏棠溫柔地擦掉她額頭上的汗。“怎麼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是不是生病了?”
夏允兒扯扯嘴角,“我沒事。”
“還說沒事,鼻尖上也是汗。”季明軒掏出手絹就要為她擦,胡晏棠伸手擋住,“季掌櫃,請自重。”
季明軒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為夏兄擦汗哪裡是不自重呢,再說了,剛才胡掌櫃不是也給他擦了嗎。”
胡晏棠的臉色微冷,“你應該知道,她是……”
“他是什麼?”季明軒眨了眨無辜的桃花眼,等著胡晏棠的下文。
胡晏棠一拂袖,道:“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明白什麼,又裝什麼糊塗?怎麼胡掌櫃的話,在下聽不明白,請你說清楚些。”季明軒的表情越發迷茫,好像是胡晏棠故意找茬一樣。
夏允兒的頭上全是黑線,這人真能裝。眼看著胡晏棠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夏允兒只好笑著打圓場,“那啥。你們餓了麼,咱們去吃飯吧。”她發現自己一著急就餓,每次都拿吃放當藉口。
“不餓。”這次他們倒是異口同聲,意見出奇的一致。
夏允兒苦笑,她招誰惹誰了。
“那好,我餓了,我要吃飯,你們就在船上待著吧。船家,靠岸,大爺我要吃飯。”夏允兒邊走邊招呼船家。
胡、季二人互看一眼,冷哼一聲,齊齊朝夏允兒走去。
夏允兒不理他們,兀自坐在船尾,盯著越來越近的案堤。
胡晏棠在她旁邊坐下,“你想吃什麼?我聽說西湖邊才開了一家酒樓,飯菜還不錯。”
夏允兒瞥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道:“你不是不餓麼?”
“我現在餓了。”胡晏棠握住夏允兒縮在袖子裡的手,她的手很涼,就像剛從涼水裡浸過一樣,胡晏棠皺起眉頭,“怎麼這樣涼?”
“在外面站了這麼久當然冷了。”季明軒在她另一邊坐下,幫她拽了拽披風。
夏允兒扯了扯嘴角,依舊盯著案堤,沒有看他們一眼。
“上次的事多謝了,若不是你們相救,我怕是早就去見閻王了。”她的聲音悠遠而飄渺,似乎想起被劫持的那段日子。腦海裡,出現季明軒染血的袍子,他的面孔卻不甚清楚。有的時候是胡晏棠,有的時候又變成丁默,她總是下意識地排斥季明軒。
胡晏棠暗自嘆息,手握緊了幾分,“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你是我……呃,我不救你誰救你呢。”
“過去的就過去了,何必總放在心上,你今天不是在表示謝意麼,若是覺得不夠,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你付賬。”季明軒嘿嘿笑了幾聲,似是佔了莫大的便宜。
夏允兒微微笑起來,她知道,季明軒是故意如此,他是不想讓自己覺得欠了他人情。
胡晏棠朝季明軒投去感激的一瞥,季明軒掀起嘴角,表示不用你討好,將臉扭向一旁。
夏允兒將披風還給季明軒,她已不冷了,因為胡晏棠的手上傳來一股暖流,讓她覺得渾身暖洋洋的,這應該就是真力吧。她若是早點穿來就好了,找個師傅。學點功夫,既能防身,冬天的時候又能當暖氣用,多好。你看胡晏棠,無論春夏秋冬,都是穿著一件袍子,風度翩翩,哪裡像她一入冬就穿上了棉襖。
季明軒拿著披風,愣了一下,“你不冷了?”
看她紅撲撲的小臉,就知道她不冷了。真是多此一問。季明軒懊惱地掃過胡晏棠握住夏允兒的手,心裡苦笑,他依舊是名不正啊。
夏允兒點了下頭,“不冷,多謝了,上面有檀香的味道,很好聞。”
這味道同季明軒身上的一樣,淡淡的,一點兒都不刺鼻。她聞著這味道,就想起那次在木屋裡發生的事,心裡莫名的煩躁,索性還了它。風吹在身上雖然有點涼,但是卻讓她覺得舒坦。
船慢慢靠岸,岸邊的垂柳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草也枯了,有幾分蕭索。
胡晏棠笑嘻嘻地扶著夏允兒上岸,稍微錯開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