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筱蓉早就下手了。
見張順完全沒有把李氏放在眼睛裡,刁氏又一副得志猖狂的小人樣子,筱蓉真是心裡恨極了他們,恨不得把他們撕碎了吃下去。
望著李氏一張如同死了一樣的臉,筱蓉心裡湧上無盡的憐惜。這個鄉下女人,淳樸善良,對她就像是親生的女兒一樣,寧願自己受這麼多的苦,遭這麼多的罪,都不肯把她的真實身份說出去。簡直就是再拿自己的性命來保護她。
這樣的人,值得她去守護。可是這一家的關係,讓她真是不能做出什麼舉動來。畢竟,自己只是個外人,這份血濃於水的血脈之情,不是她想割斷就能割斷的。
鐵牛兒也恨張順,而且是恨極了。可張順是他的父親,應該交由他來處置。她。似乎還插不上手!
倒是刁氏這個毒婦,自己還能想個法子讓她吃些苦頭的。
屋裡此時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那個野女人大吼大叫,嚎哭不已。剛才自己只是露了一小手,就讓她嚐到了病痛的滋味了。至於肚裡那個孽種能不能保住,就看她的造化了,跟她可沒啥關係了。
刁氏則在那兒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時不時地拿著那雪白的絹帕拭著眼角,儘管那裡並沒有眼淚。
一邊則裝模作樣地張羅著:“哎呀,我的大孫子可要保住啊。怎麼就發作得這麼急,連個穩婆都沒有。”
一邊又回頭狠狠瞪著李氏:“還歪在那兒裝死嗎?這個時候人命關天,可不是你醋罈子冒酸的時候。”
李氏若是身子好,這個時分說不定真的起來給那女人幫忙了,可她此刻已經神志渙散,幾乎是掙扎著活命了,哪裡還能幫得上那個野女人?
刁氏在屋裡竄來竄去的,見張順只緊緊地攥著那女人的手,心裡不禁煩躁不安,不由呵斥張順:“哎呀,你老是守在這裡做什麼?也不去叫個穩婆來?”
張順則苦著一張臉,看著他母親,說道:“娘,這個時候哪裡還來得及啊?娘,你還在那裡走什麼?怎麼也不過來幫幫。”
刁氏雖說也生過兩個兒子,可這事兒上她也不敢伸手,光是那猩紅的血就足夠把她給嚇暈的,哪裡還敢上前湊手去?
娘兩個急得直搓手,刁氏忽然想起來李氏就會接生,只不過上次給她小兒媳接生過後,生了個痴呆兒。
不過現在顧不上這些了,無論如何,先保住大人孩子的命再說。於是她忙朝張順使眼色,“順子,你媳婦不就是個神醫嗎?這會子沒人也不見她上來搭把手?”
張順也意識過來,急得沒有法子的他,一下子就把目光射向李氏身上,見她有氣無力地,他又有些猶豫:“娘,她好像快不行了啊。”
“什麼不行?那是裝的,醋罈子醃出來的,酸著呢。”
經刁氏這麼一煽風點火,張順騰地就站起身來,大踏步來到門口,對著李氏就抬腿踢去:“喂,我說你這死婆娘,是不是要看到她們大人孩子都死了你才甘心啊?還不起來接生去?”
漫說李氏不會,就算是真的會也不願意給她接生的。她和她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死不要臉地和人家的丈夫懷了孩子,這會子就躺在她的床上生產,讓哪一個做妻子的能夠受得了啊。
李氏此刻已經病得半死不活的,哪裡還能夠起來?張順無情的大腳落在她的身上,也只換來一聲輕微的哼哼聲。她,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可張順就以為她是裝病的,內心裡是嫉妒呢。於是,那大腳越發不停地踢下去……
李氏哪裡能擋得住他的腳踢?沒兩下,就匐倒在地上,嘴裡吐出兩口殷紅的鮮血來。
筱蓉和鐵牛兒兩個早哭喊著衝了上來,擋在李氏身上,筱蓉瘦弱的身子也捱了張順好幾腳,踢得她只覺得骨頭都要裂了。
娘三個正在任人宰割的時候,就聽屋子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聲,張順忙住了腳,回頭往裡衝去。
那野女人還是沒能生出來,疼得不停地嚎哭著。
張順見李氏趴在地上半天不作聲,紅著眼睛又衝了過來。
筱蓉忙擦了把淚,就要進屋。若是今兒不幫那女人生出孩子來,李氏說不定就會被他給打死了。
誰知在她起身的時候,李氏死死地攥住了她的衣襟,決絕的眼神盯著她,一字一句地低吼:“別去!”
見張順已經近在咫尺了,筱蓉動搖了下,旋即又要起身。李氏的聲音已經變了,彷彿是一頭受傷的困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筱蓉:“你要還是我的閨女,就別去。我寧可被他打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