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便宜老爹快馬加鞭地運回孃親居住的“春華園”中,舅舅扶他躺在孃親的床上。孃親看著鄭明傑昏迷中青腫的臉,哭得跟淚人似的。
管家匆匆忙忙請來大夫給老爹診治,都是些皮外傷,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戚伯伯和甄子穹他們出手是有分寸的,讓人看著青青紫紫怪嚇人的,其實就點淤血而已。鄭大少的昏迷一方面身體弱,沒受過這樣罪;另一方面也是驚嚇氣急而昏過去的。
孃親得知鄭大少沒有危險後,鬆了口氣,讓我們都休息去吧,自己拿著溼毛巾輕手輕腳地幫鄭大少擦拭手上臉上的汙漬和血跡。滿臉不捨與愛戀。唉!女人啊!就是這麼容易被感動。不過鄭大少這次的行動讓我刮目相看,看來他確實是真心的,可以放心地把我最重要的繡兒孃親交給他了。
便宜老爹醒來以後,得到孃親柔情似水、無微不至的照顧。吃飯送到手中,喝水喂到口中,梳頭洗臉換衣……全都親力親為,不肯假他人之手,生怕有絲毫伺候不到的地方。。老爹雖然渾身傷痛,卻因禍得福,抱得美人歸,心裡當然比喝了蜜還甜呀,整天看著繡兒孃親傻笑。就那點皮外傷,愣是在床上賴了一個多月,還哼哼唧唧地向孃親撒嬌。
我看不過去了,踹開房門。裡面繡兒孃親正用調羹喂鄭明傑喝冰糖燕窩,鄭明傑一臉享受,不知道說的什麼,逗的孃親抿嘴輕笑。
他們聽到我踹門的動靜,所有動作都靜止了,愣愣地看著我。我嘴角掛著冷冷地笑容,走到床前,直直地盯著鄭明傑,雙臂在胸前交叉,一語不發。
鄭明傑看著我的臉色,表情變得小心翼翼的,陪著笑道:“非兒……有事?”繡兒孃親也放下碗勺,靜靜地坐在一旁。
我皺著眉頭開口了:“你打算在床上賴到什麼時候?大夫說你早在二十天前就可以活蹦亂跳了,你躺了這麼多天,也不怕把你那把老骨頭躺鬆了!趕快起來回你們鄭家吧,我們呂府不養閒人!”繡兒孃親聽了,正要說什麼,我一個眼神遞過去。憑著母女連心的默契,孃親知道我雖然言語不客氣,但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這樣說一定有我的目的,就默默地在一旁觀望著。
鄭明傑陪著笑臉說:“非兒,什麼你們鄭家,我們呂府的,你是我的親骨肉,我是你的爹爹,我們是一家人……”
我右手一伸,攔住他下面的話:“一家人?爹爹?這十一年來,風雨同舟、患難與共的,可只有孃親,哪來的爹爹?陪我度過艱難歲月的一家人,可都是姓呂的!”
鄭明傑羞愧地無地自容:“我知道這些年虧欠你和繡兒太多太多,請讓我用剩下的餘生來彌補對你們的虧欠吧,我發誓會做個好夫君,好父親。”然後用誠懇堅定的眼神看著我,和我對視了好久仍然不讓步退縮。
我欣慰地看著他,臉上依然沒有表情:“你捨命保護我孃親,我很感謝也很感動,如果繡兒孃親對你依然 有感情在,肯原諒你,我也不會阻止的。”
鄭明傑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拉著繡兒孃親的小手,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孃親羞紅了臉,抽出小手,拍了他一下。
看著他們打情罵俏的樣子,我故意拉長了腔調說:“但是——”鄭明傑臉色又一變,他在我們家養傷這短時間,已經摸清了,呂家成員中,雖然其他六個都是長輩,真正當家作主的,還是我這個十幾歲的小毛孩子。
我吊足了他的胃口,才說:“但是——我一直是‘呂非’,是呂家的人,即使繡兒孃親嫁進你們鄭家,我也不會跟著過去的。”前世我就叫呂菲,這名字跟了我幾十年了,而且呂菲這個名字,是我前世奶奶給我起的,叫了我那麼多年。每次一叫這個名字,我就會想起前世的奶奶,我可不想改名換姓的。
繡兒孃親聽了,把我緊緊地攬進她的懷中,道:“孃親不會跟非兒分開的,非兒就是孃的全部,沒有你娘一天也活不下去。”
我回抱著孃親道:“孃親,非兒也捨不得離開你,但你畢竟有你自己的生活,不要讓非兒成為你的負擔。”
孃親賭氣道:“反正我也不離開呂府,這裡的一花一草,一磚一瓦都是我們共同建設起來的,我捨不得這裡。而且那鄭府……哼,我看著就生氣。”
鄭明傑為難地說:“要不,我把宅子賣了重新置買?”繡兒孃親還是不高興,不願意跟我分開。
我說:“要不您住我們呂府吧,我們呂府大,房子空了不少。你的宅子就先擱置著。”
鄭明傑反對:“我一個大老爺們,住女方家,像什麼樣子,說出去多丟人。”
“那你是要面子,還是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