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或許還能夠執政多年,齊國也不會如此的弱勢。
“李愛卿!”齊皇並未理會劍雄,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李蛋兒。
這個熟悉的身影,令他也為之動容。不覺間熱淚盈眶,從床榻上下來的時候,已經一個趔趄摔得一個四腳朝天。對於李蛋兒的一份喜愛和愧疚,齊皇都表現在了臉上。
“朕有負於你,有負於大齊!”齊皇一個莫名的動作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嚇了一跳,竟然朝著李蛋兒深深的跪拜,一時半會竟然不肯起來。
“陛下莫要如此。”李蛋兒實在是受之有愧,被一個老頭如此的跪拜也有些折壽。一時間,在晗嫣和劍雄的幫忙下,才將齊皇緩緩的給扶起來。
齊皇唯獨的把李蛋兒給請到了床榻之上相坐,其餘的人則是賜予了椅子。嘆息了一聲,“李愛卿,朕不想在彌留之際還能得見你,也能死後無憾了。只是,朕唯獨對犬子和小女放心不下,這孽畜竟然對朕下毒,還強行軟禁,此番舉止,天人公憤。”
被齊皇如此的叫罵,劍雄更是把頭抬了下來,不敢再吭一聲。沒有想到,父皇竟然還是如此的眷念自己,想想過去對父皇所做的一切,那都是多麼孽畜的行為!悔悟的時候,可惜父皇已經時日無多。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劍雄深切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孤傲冷漠、曾經不可一世的劍雄終於放下了他往日偽裝的面具。其實他是可憐的,也只不過是想得到晗嫣而已,這份畸戀,誰成想會害了這麼多的人。
無窮無盡的淚水從劍雄的臉邊上滑落著,晗嫣也隨著哥哥一起跪了下來。她深深的體會到,害死父皇的並不只有哥哥一人,若真正的追究起來,恐怕也有她的一份啊!
“父皇,哥哥已經服了毒藥,他的時日也無多。這一切都是晗嫣的錯,希望父皇不要再怪罪哥哥……”晗嫣小聲的說道,害怕接觸齊皇那如炬的目光。更加害怕看到父皇那瘦骨嶙峋的模樣,多麼的令晗嫣心焦而又心痛。
“什麼?!”齊皇大聲的拍了桌子,隨即拾起了桌子上邊的茶盞,朝著劍雄便扔了過去。“你這個孽子!誰叫你服毒?你若是服毒,朕的江山該要交給誰?”
茶盞無情的拋到了劍雄的前額上,頓然間便擦開了一道傷口,額頭上的血流滔滔不絕的往下滴淌著。晗嫣心疼的看了看哥哥,用雪白的衣袖幫助哥哥擦著額頭上的血跡,不時的問道:“疼麼?”
這樣的場景李蛋兒並沒有太多的感想,只是妹妹對哥哥的那般情義。
劍雄苦笑的搖了搖頭,齊皇的責罵更加的令劍雄慚愧,沒有料到父皇竟然是有意要把皇位傳給自己。這一切,又辜負了父皇的心意!
“唉!時也命也,朕年事已高,不日便要離去。只是你要為你的妹妹著想,若是讓大皇子繼位,你的妹妹會是如何的境況?朕需要的是和平的大齊,需要的是看到你們兄弟幾個和睦的相處,希望看到的是你們齊心協力的抵禦外敵,保我大齊江山百年不毀!”齊皇無奈的苦笑著,嘴角邊上滑落了幾道口水。原本顫動不厲害的雙手也開始激烈的顫抖著,目光已經有些許的呆滯。
齊皇激動的樣子彷彿已經再向著痴傻的程度靠近著,李蛋兒等人慶幸的意識到,絕不能讓齊皇再回到以前的那個模樣,否則一切都是前功盡棄。
第一百一十章使臣弔唁(上)
按照齊國的規矩,齊皇病喪,晗嫣當為父皇守孝三日。同時,齊國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便是每朝陛下亡命,都得由宮內的一名嬪妃陪葬。
在凌霄殿的東南角,便是由風水大師所選的風水佳地,也就是齊皇所謂的陵墓。這裡狂野無邊,只不過顯得有些荒涼罷了。四處千畝,卻沒有被開發的痕跡。遠近都是一片片的黃土朝天,遠處隱隱的有幾座墓碑,顯然都是歷朝歷代的君王陵墓。
齊皇發喪的頭七之日便是由晗嫣全權主持,對外則是接納列國的使者,對內則是安撫諸位皇子以及嬪妃的情緒。畢竟,陪著已死的齊皇雖然說是皇恩浩蕩,可是活人誰要這個所謂的皇恩浩蕩?被活埋的滋味恐怕是誰都無法接受的。
令李蛋兒震驚的是,齊皇病亡的一日之後,便有大康的使臣前來弔唁。齊國對大康本來是兩個戰事之國,平日間也都是你奪我搶,此時竟然能夠有使臣前來,想來是大康太子李應龍所為。
果不其然,這使臣一來便說自己是太子李應龍所派,並且轉達了李應龍悲哀的心理想法。李蛋兒輕笑一聲,李應龍在返回大康的時候還能夠如此的掛念齊國,難怪他的情報網遍佈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