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請林將軍回京,就算是請將軍回京,也要皇后娘娘手書一封。爹爹明白了我的意思,臉白了一白,說不會的。我問什麼不會的,將來太子當政,倚重的人肯定是您,少不了位高權重有人讒言,如果您再讓人攥著這麼一個把柄,怕到最後就是頂上的人頭跟您不親近了。
爹有些肅然,我沒再多話,有些事真的講明白了反倒傷人。對爹講我明天帶人來請他安到羽林軍,就出去找老頭了。
老頭正在跟大家商量寒家父子的事,這倒也是,當初老頭和阮爍的傷也是虧了寒玉才治好。將爹那頭的情況講了一遍,老頭說派到羽林軍裡的人最好安排到伙房去。我眼睛一亮,這死老頭,真夠壞的。現下第一步,先把寒家父子給安全弄出來,然後看怎麼拔掉京裡的這幾個釘子。阮爍提議從玉泉關帶人回來,我倒覺得可行。
老頭嘆口氣說,當初帶人來是怕我家人有不測,才帶五百人回來,沒想到現在要用在皇帝身上了。心裡一熱,老頭總是為我想得那麼周到,考慮得那麼遠,我卻無以回報。想到離濯國那個狗皇帝,你等著,家裡事處理完了就到你了。心裡發了一通狠又接著商量寒家的事。
最後定下計議,明天讓小丫頭們想辦法給寒昱帶信出來,讓他到茶樓喝茶,為了他的安全,這茶喝完了就不能讓他回去了,做場戲將他擄回來得了。當然這擄人的主意是天才我想出來的,只要無關大雅他們也由得我玩。讓胖子配出一包藥粉,交給小丫頭,想辦法下在送過去的晚飯裡,晚間出手時最好是能不驚動人。活動主要負責人我跟阮爍,左相府附近埋伏二十人,沒有意外不得現身,另帶十人殿後。
第二天上午,我跟胖子稍稍易容,悠哉悠哉地坐著馬車往茶樓喝茶,阮爍阮源遠遠跟在我們後邊,觀察有沒有尾巴。
在茶樓坐了半天,沒滋沒味的喝了小半壺茶,才看到寒昱從遠處走過來,身邊竟然跟著一個人。胖子問我怎麼辦,要不要動手,我一瞪他,說當然要動手了,動靜越大越好,胖子瞅我一眼不明白,我說這樣人就知道寒昱不是真心跟我們走的,如果晚上救出來的人不是寒依玉他也不會有麻煩。胖子哦了一聲說我快趕上老頭了,我說差得還遠呢。我無時無刻不希望達到老頭的境界啊。
寒昱二人上得樓來,一眼就看見了我們,我跟胖子卻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不過在他看我時我飛快地衝著旁邊的空桌瞟了一眼。他有些明瞭,也就坐在了旁邊的那一桌,跟著的那人不巧正坐在挨著我們的這邊。也叫了一壺茶,小二剛送茶上來,我就拍桌子怒罵:“小二你這是什麼茶,一點味也沒有,嘴裡能淡出個鳥來。”手一使巧力,茶水四濺,溼了那人的衣服。
那人怒了,轉過頭來瞪著我,我大大咧咧地說:“看什麼看,沒見過你家少爺啊。”他蹭地站起來,就要動手,胖子迎了上去,我嘴裡罵罵咧咧地說,“把他給我帶回去,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那人武功不及胖子,沒兩下讓胖子給打趴下了。胖子恭恭敬敬地問我:“少爺,怎麼辦?”“拿了回府,讓我爹好好審審他,看是哪家的奴才,遞張貼子過去,討個說法。還有旁邊的那個,也一塊帶走。”胖子走到寒昱跟前,虛點兩下,回手將那人拖了下樓。我對著寒昱使個眼色,“跟著走吧。”
下了樓看阮爍和阮源在街邊看書畫,轉頭看了我們一眼又扭過頭去。我和胖子打道回府了。
回了府,將寒昱帶到老頭那,寒昱這才問是怎麼回事。老頭將我們打探到的訊息跟晚上的行動都講了一遍,寒昱明顯有些激動,起來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很不安寧。
轉得我有些頭暈,忙問他那國師有沒有留難他,這才坐定了說了一遍他的情況。其實有些事老頭已經對我說過了,不過寒昱中間說了一句話:國師講既有了這圖,天朝就是西番的囊中物了。語氣這麼肯定?他憑什麼這麼篤定?
我在胡思亂想,老頭卻慢悠悠提出了一個問題:西番國幾次三番盜取軍情跟皇宮的事有沒有關係呢?幾條線一串,轟一下,我明白了,爹爹倚仗的就是林將軍的軍隊,如果西番國掌握我們的軍情,聖上殯天時他們依圖打過來,牽制住林將軍,那麼大軍勢必不能回京清小人除奸黨,而京城早已被對方控制。這時如果再有人站出來拿一份聖上的假遺旨一切就都是定局了,太子的皇位終還是坐不上的,最後天朝是俯首稱臣也罷還是被蠶食也罷都是任人魚肉了,媽的,猛一拍桌子,這幫王八蛋想得還真夠周全的,如果沒有我們,這天朝還真成了他們的地盤了。
我一拍桌子,寒昱嚇了一跳,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