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呆子王爺只知道自家媳婦不搭理自個兒卻怎麼也想不通原因,想問又不敢開口,到最後,也只是關在房裡暗自嘆息。
……
“王妃,我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錢玉曉接過鳳非鸞遞過來的藥,神色間有些倉皇,還是沒有習慣讓自己的主子來侍候自己。
“你啊,就安安心心的帶著,這裡不是王府,你也不是我的丫頭,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濟世堂的小學徒,堂堂聖手醫仙的入室弟子,所以,不要再去糾結自己的身份知道嗎?”
鳳非鸞嚴詞厲色的斥責了句,順手替她攏了攏身後的衣裳,當目光落到那張傷痕錯落的臉頰上時,忍不住心生愧疚,如果不是她自作聰明的將她籠絡到身邊,或許她也不會弄成現在這般模樣。
錢玉曉見鳳非鸞看著自己的臉失神,不用細想也知道她心裡再想些什麼,不動神色的喝完湯藥又將瓷碗放下,才摸了摸自己的臉:“其實王妃不必內疚,玉曉不過是他們的一道棋子,用完之後同樣是丟棄的下場,如今玉曉還活著,至於這張臉,不過是皮相罷了,那人不是貌若天仙賢良淑德嗎?做出來的事情卻是喪盡天良,若是一張美人顏下的心腸就是那般,那麼玉曉情願要現在的這張臉,何況,當初那些人也給過玉曉機會,是玉曉選擇如此的,怪不得王妃,所以,還請王妃不要記掛在心上。”
鳳非鸞下意識的咬咬唇,錢玉曉越是這樣說,她心裡就越是不好受,而那一個預謀許久的計劃也就愈發的堅定。
“玉曉,不管怎麼說,我是欠你一句‘對不起’,我也知道,現在說這句話沒什麼意思,但是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會替你報,只是這段時間還是要委屈你繼續住在這裡了。”
“呵呵,玉曉覺得這裡挺好的,難為樵兒小姐肯收我為徒,所以,王妃,玉曉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王妃能夠答應。”
“你是……想一直留在濟世堂?”
“嗯!”錢玉曉用力點了點頭。“當年家道中落,小妹病重因為無錢救治而丟了性命,這件事一直是玉曉心頭的一根刺,若是從那時起玉曉的心願就是能夠成為一名醫者,能夠為天下那些窮苦百姓盡一分綿薄之力,如今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玉曉想一直跟在樵兒小姐身邊,王府……或許並不適合我。”
“好,既然是你的心願我也不勉強,你就放心在這兒住下吧,樵兒那丫頭有的是錢,不在乎多養你一個閒人。”鳳非鸞也不強人所難,畢竟她更諒解所謂的富貴人家實則是多麼的骯髒,能離開那個地方不可謂不好。
“只不過……玉曉,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希望你別介意。”
錢玉曉曬曬一笑,“王妃是想問我那天為什麼會出去對吧。”
“呃……”被人這麼猜到,鳳非鸞面子有些掛不住。“你是怎麼知道的?”
難得見到鳳非鸞會有如此窘態,錢玉曉忍不住笑眯了眼:“這個不難啊,從我醒過來開始你就沒有問過我那天的事情,可是那件事畢竟是這所有事情的開端,如果不瞭解恐怕會影響計劃!其實,今天就算你不問玉曉也會告訴你的。”
“那天我原本實在賬房裡看著賬本,可是突然有個丫頭送來了一封信,起初玉曉還以為是誰送錯了信,因為在這世上玉曉已經沒有什麼親人,誰知道那信中提及的竟然是玉曉多年以前走失的弟弟,情急之下,玉曉因為大意,也沒有在意那個丫頭是如何的眼生,就匆匆去了信中提及的地點,只是沒想到去哪裡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影,待到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醒來之後,屋子裡很黑看不清人影,我也只記得有個聲音很沙啞,就像……”錢玉曉認真的想了想,終於想出了一個適合的形容:“就像是那種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一樣,感覺,憑著聲音就能夠令人窒息似的。”
說著話,那日的場景又浮現在腦海,她雖然不想去在意,可是還是生生的打了個冷顫,那種從骨子裡的恐懼還是抹不去的……
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鳳非鸞蹙眉,思量著這句話的含義,事情跟她想象的相差不大,唯一能夠撐到上有價值應該就只有這句話,可是死人堆……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出現成堆的死人呢?
輕輕擁住錢玉曉的肩膀,鳳非鸞笑著給她一些鼓勵:“放心吧,那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在濟世堂裡面,沒有人能夠傷害的了你。”
扯了扯嘴角,錢玉曉有些虛弱的點點頭:“嗯,我沒事。”
“玉曉。”
“嗯?”
“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