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聲,胸中纏繞著陣陣熟悉的疼惜憐愛,莫伯言/炫/書/網/整理好情緒推門而入——她哭的時候,一定要將她抱緊在懷裡才行。
她分明抬頭看了一眼,卻繼續無動於衷地抹著眼淚,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迎接她的歇斯底里,對抗她的拳打腳踢,甚至連柔聲安撫都事先預留了好幾個版本。
可她只一味地哭,不理他也不發怒,哭聲都小得可憐。
很是懊惱,想安慰她都無從下手,莫伯言細細地斟酌著言辭,尋找跟她對話的時機。
放輕腳步湊近坐在床上的她,一向盛氣凌人的莫伯言居然流露出些許畏懼之色,他一心一意地揣測著她低垂的秀潤面龐上會帶著什麼樣的悲傷表情。
手掌在她肩頭頸項間比劃了好幾次,並沒有探到抗拒的資訊,於是鼓足勇氣覆了上去——
等了好幾秒,她使勁擤了一下鼻子,頭垂得更低,似乎忘了叫他“滾開”。心裡大喜,轉而就用另隻手挽過她身子想抱抱她。
誰知虎口處忽然滋生起一陣劇痛——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住了!
隨之莫伯言讚歎那一咬實在是“快狠準”。
“快”到敏捷如他,能閃躲當今世上九成九的暗器,卻沒能躲得過眼皮子底下的狠命一咬。
“狠”到已有腥甜的血液從姜雋雅的唇齒間滲出,順著嘴角滴落在他絳紫色的衣袍間。
“準”到不管從哪個角度哪個方面來衡量,她咬到的都是手掌上血脈最 (炫)豐(書)富(網) ,感知刺激也最強烈的部位。
俗話說十指連心,莫伯言疼得額頭冒汗,可還是用另一隻手輕拍她的後背,彷彿她正貪婪地飲著什麼美酒瓊漿,惟恐她嗆到了。
“慢點慢點,當心傷了自己……”莫伯言是真心勸慰,虎口裂了是小事,可別啃壞了她那一口珍珠般的細齒。
咬著咬著哭聲更大,好像被咬流血的反而是她。
“我知道你心裡有恨……但,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啊……的確,莫伯言若真想耍她,何必放著燈火通明又有下人伺候的棲月殿不住,三天兩頭造訪她這個寒酸小屋;若真想耍她,何必深夜特意趕來安慰,又怎麼會放任她去咬他,毫無慍怒……
姜雋雅也相信以莫伯言的品位,絕不會下三濫到看上茗潞那個惡女。念頭一轉,齒上勁道就放鬆下來,她雙手交替著擦著唇角腮邊點點血跡,一臉落寞地轉過頭去。
凝視著她微張的粉唇,竟忘了手掌上的刺辣痛感,只想馬上將那兩片人間難得的美味含進嘴裡。一面想接下來該如何安慰她,一面對著她誘人雙唇情不自禁就要湊上去……
“我明白的,你是太子,凡事當以大局為重……”姜雋雅反覆捏著裙帶的邊角,一副好像做錯了事的樣子。
莫伯言正在下俯的頭部突然僵住不動,他沒料到姜雋雅竟會說出與父皇一樣的話來。
稍稍轉換了一下角度,莫伯言的唇貼上她的髮鬢,青草的香味隨著一呼一吸灌進鼻腔,原來——她是這般知情達理的女子。
怎能不想跟她廝守終生,怎能不令他日日夜夜牽腸掛肚!
想到她現在的境況,想到父皇與他密談數日謀劃的……
莫伯言心如刀割,他後悔答應了景軒帝那件事。
待事成之後,本王定當與你終身相守,別無他求!莫伯言放在她肩頭的手掌更加了一分力,一時千頭萬緒,心潮暗湧。
兩人許久沒說話,屋裡只有火燭偶爾“噼啪”一聲,不斷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你為何要哭?”莫伯言制住手上血脈,用被角簡單擦拭了一下虎口處。
“我……我沒有……”姜雋雅拙劣的掩飾連她自己都唾棄自己,眸子裡的怯色和閃躲被莫伯言盡收眼底。
“你恨父皇沒讓你做太子妃?”
“沒有!我才不稀罕!”難道莫伯言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好鬥爭寵的俗女麼!?姜雋雅氣惱不已,捏著裙帶的五指緊縮成拳頭,指甲深深扎進掌心。不過確實有些恨景軒帝,原本以為那個一臉和善的大叔對她應該還頗有好感,沒想到冷不丁就在她胸口插了一柄利劍。
“那你為何要哭?為何介意她人當上太子妃?你該清楚,我只對你……對你……”哽了兩下都沒說出口,腦中盤旋著後半句話,莫伯言的英俊臉龐居然不經意間被暈染上一層薄紅。
姜雋雅一把推開他,捂著耳朵大叫:“我不聽不聽!不要聽!”
他和茗潞既然有了名今後就必會有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