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他的手,凝眸看他,“我追不上你。”
微微喘著氣,雙目中又有些委屈與關心,這樣的神態讓梁肇啟不自主心軟。深深望住凌鈺,這漫天雪花簌簌飄落之境,他緩緩俯身,攝住凌鈺的雙唇。
她的唇冰涼,帶著如雪一樣的溫度,但烙在他心上卻讓他鐫刻永遠。直至多年後,他依舊能夠記得這樣一場初次的吻。如她所說,這是真正屬於他們之間的風花雪月。
凌鈺震驚,錯愕,無措。所有所有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痴傻一瞬猛然推開他,揚手一掌落在他臉頰。
一身清傲華光的男子,所有俊美無儔的氣質都在她這一掌下不存。她萬萬想不到她信任的人會這樣對她,哪怕知曉他喜歡她,她也會以為他真的可以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將這份喜歡深藏在心底,不會再拿出來。
可是此刻,可是此刻!她瞪大雙目看他,一言不發,因為早已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梁肇啟只輕輕一笑,依舊有無盡風華,渾身散著如月流光,“幸好你打我了。”
凌鈺錯愕,見他一直望著前方,目不轉睛望著,她回身,一片無盡的白色裡,梁肆啟高大的身影佇立雪中,縱使隔得很遠,他的雙目也依舊似箭一樣朝他們射來。
渾身一顫,凌鈺腦中已沒了思考。
乾延殿,凌鈺主動跪地,她俯首,心甘情願認錯,因為她還有孩子。不想梁肆啟因為震怒而傷及孩子。
梁肆啟高高坐在龍椅上,沒有說話,大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天子。”梁肇啟朗聲喚起,他已沒有再喊那一聲哥哥。“臣知錯,求天子懲罰,任何刑法臣都能接受,只是珍妃有孕,不關她的事,是臣無禮在先。”
梁肆啟沒有說話。依舊還在沉默。
凌鈺辨不清他的神情,因為她垂首不敢看。
父親也在殿中,他道:“天子,珍妃已有七個月的身孕,不能跪地太久,恐怕有傷胎兒……”
依舊還是沉默,這大殿悶得人喘不過氣來,好久後,梁肆啟終於開口,“珍妃下去。所有人都下去,允王留下。”
得了令,父親忙來攙扶起她。退出大殿的那一瞬,凌鈺身影一滯,她恐梁肇啟受罰,但是她已沒有能力再去護他。那是他的親哥哥。他不會傷害他的。才要離開,梁肆啟突然又將她喊住:“珍妃就在殿外聽吧。”
凌鈺愣住。
她清楚地聽到梁肆啟在問著:“你何時喜歡上珍妃的?”
“天子,是臣一時無禮,並非喜歡。”
“還能夠欺騙得了寡人麼。”梁肆啟一笑,聲音中卻沒有怒氣,只有疲憊,“你是寡人的親弟弟,寡人一直疼你護你,寡人想,我的弟弟沒有父母的疼愛。那麼寡人這個哥哥就要盡好父兄的職責。阿允,寡人虧欠過你麼?”
梁肇啟垂首,憶起這些時,他心中愧疚,“哥哥待阿允很好。沒有任何虧欠。”
“不,寡人覺得虧欠你,你至今不娶妻,寡人替你找的你都不愛,所以寡人覺得很虧欠你。”
梁肇啟頓了片刻,“是阿允自己的事情,不怪哥哥。”
“你終於有喜歡的人,寡人其實很高興。”梁肆啟這樣說來,聲音裡就真的有份欣喜,“不過可惜這個人是寡人的妃子,寡人覺得有愧於你。”
“哥哥,阿允不喜歡珍妃……”
“寡人怎麼不知你的心思呢。”梁肆啟接下來的話語讓殿外聆聽的凌鈺震驚,“寡人給不了你什麼,所給你的你也都有,等戰事一過,等珍妃誕下子嗣,寡人就將她送給你。”
梁肇啟同樣震驚,錯愕地抬頭:“哥哥——”
望著梁肇啟,梁肆啟目光中滿是慈愛,“寡人只能做到這一點,再給不了你一個完整的人了。”
梁肇啟堅決搖頭:“輕天子收回成命,臣下絕不——”
“輕天子收回成命!”殿外,凌鈺也急聲道,“妾不會……”
他們的話都被梁肆啟打斷,他淡聲道:“哦,那阿允真的不要,就賜死這個女人吧。”他說得輕巧隨意,好比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梁肇啟赫然睜大雙眸:“哥哥!”
“你不要,寡人將她當做什麼你應該知曉,寡人也可以不要。”
梁肇啟一字一頓道:“可是阿允知曉,哥哥喜歡珍妃。”
殿外,凌鈺再次錯愕!梁肆啟喜歡她?天大的笑話吧!
果然,梁肆啟如她一樣的心思,他的笑聲響在這殿中,“阿允,你在與寡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