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為對方獻出一切的決心,方能兩心合一,心無雜念地將一首曲子彈完。也只有這樣,才能隨心所欲的將音律化為無形的利箭,穿透敵人的耳朵和胸腔,殺敵千萬而不傷已身。而你每次都這樣,萬一哪一天真遇到了連我的陣法都無法抵禦的殺機,難道你也可以眼睜睜看著所有人都因為你而相繼死去?”
蘇紅茶怔然望著琴絃,心裡慚愧得無以復加,低聲道:“我絕對不希望有那樣的事發生,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與你的琴音相和,明明感覺你的琴音一直都在旁協助於我,只要我伸手一拉,就可以攜著躍過那片懸崖,可是每次在伸出手的時候,就像有某種阻力讓我的手臂抬不起來……”
彼時,曲湘南正為她包紮著手指,聞言抬頭瞪她,“如果我先跳崖死了,你難道也能袖手旁觀?”
“我不知道。”蘇紅茶垂下頭,曲湘南將紗布一把扔到地上,微眯著眼,“小茶,你再說一遍。”
她猶豫了一下,“我……是說……”
話未說完,只見他一腳將鳳邪琴踢開,登時琴絃翁翁,蘇紅茶嚇得僵住,肩上一緊,被他一把提了起來,她還想解釋,他根本就不想聽她任何解釋,又失望又不甘地逼視著她,“你的心怎麼就這麼狠?你寧願我死在你面前都不願意把心給我?雖然我可以原諒你還想他念他,但是有必要如此對我?好啊,那我就如你所願,看你跟他就能過得幸福甜蜜。”
他狠狠地把她推開,調頭就走,蘇紅茶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嘴裡想叫他,卻又叫不出口。她知道他誤會了,她不是要眼睜睜看著他死而不救,她的意思是要他別這麼逼她,讓她有一個能喘息的時間,她會調整好的,為什麼一定要逼她?
她無力的坐在地上,她沒有要他死,也沒有說會袖手旁觀,再給她一點點時間,等看到林漠遙能安然無恙了,她一定把自己的全部都交託給他。
曲湘南怒氣衝衝地奔出了營地,冷風一吹,轉念又後悔了起來,明明他說不在意的,明明還輕飄飄地說,她若忘記那人馬上轉頭喜歡他便要將她一腳踹飛的,可是每當一碰到她憂鬱的眼神,他覺得自己就快要瘋了。
原來他也只不過是個說大話的巨人,行動的矮子。他取了掛在腰間的酒袋,仰頭狠狠喝了一口,他一定不能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在這個時候,幾乎關係到整個大陸的命運,他一定要清醒以待,不能被私心所矇蔽。
就在他才平息了怒氣之際,遙遙的西北面,楚斬情已經聽到了探子的回報,前方又有鐵騎向這邊包抄過來,據探,正是已經叛出東華的燕王宋歡,此次他不知帶了多少人馬,陣勢相當浩大。而緊追在他們後面的,正是日前被瘋牛趕走的赫爾斯和宋嶽的聯合兵團。
楚斬情長眉素顏,臉色略顯蒼白,可是背脊挺得筆直,他雙眼深邃的望著遠方,緩緩道:“西北有燕王,東南有赫爾斯,還有各個方向不少的勢力兵團,看來所有人都已經對我們展開了一場圍剿式獵殺,霍昌,馬上把曲公子叫來,我們得立即商量出一個行之有效的反圍攻計劃。”
“是。”一箇中年漢子點了點頭,轉頭就去尋人。
“盧明,”楚斬情突然轉過身來,微微深思了半晌,仍舊沉靜地說道:“把蘇小姐也叫來,此事她也不能置身事外。”
“是。”
天邊,大團的雲層層層堆積,越積越厚,越積越濃,眼看一場暴風雨即將襲擊人間。
天近傍晚的時候,只聽西邊悶雷一般的響聲呼嘯而至,聲音滾滾,震盪人心,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燕王的鐵騎近了!”
眾人心下緊張不安,紛紛大聲喝斥揚鞭疾奔,只感覺四下裡一片黑暗,在這廣袤的曠野上,無遮無攔,漆黑一片,更添詭異殺伐之氣。
而這一隊兩百六七人早已按事先定好的計劃,大部分借地勢隱藏於樹林內,一小部分約二三十人趕著眾馬舉著無數多的火把驀然朝東南方撤退而去。於是有三隊人馬從西北方毫不放鬆的迅速圍堵追趕,夾帶著血風腥雨,遠遠望去,分明就是上千的人馬在追擊一隊兩三百人的騎隊。
蘇紅茶站在高處遙望,眼見這一隊陣勢的人馬被引得遠去,龐大虎在旁低聲道:“小姐,看來這一聲東擊西的計劃成功,敵人已經被引開了,趁這一空擋,我們可以再繼續往西北快速行進。”
站在另一處高地的曲湘南目光四移,輕描淡寫道:“不然,若此騎隊真是燕王所率,他素來知道我精於佈陣,絕不會輕易被引開,這說不定正是他的誘敵之計,等我們一出陣,他的精銳之師搞不好就會席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