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溪看著周湯,也冷笑道:“你們這些士族子弟,平日裡造福百姓的事一件也沒有做,只知道利用權勢壓迫百姓。過去,對面的紀家酒肆只因縣太爺的一句‘酒中有毒’便害得關了門,如今,你過來只憑一句話就讓我們酒樓易了主”
她說得氣憤,周湯冷笑道:“你且問你夫君,紀家酒肆到底是怎麼關門的關辰溪,你最相信的人就是一隻狼,你都看不清楚,你沒有資格在這裡怨我們士族”
辰溪不解:“紀家酒肆不是說因為‘酒中藏毒’便招致關門的嗎?”
“好了好了,婦道人家,別問了”墨雲害怕周湯他們將紀家酒肆關門內幕道出來,這樣就取不得關家人的幫助了,連忙打斷了辰溪的話,拉著辰溪走下了樓,坐上車便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周湯回頭看了木香一眼,從懷中掏出那張紙,說:“木香,你不但自由了,從此這家酒樓也是你的了。”
木香嘴一撇,說:“我哪裡自由了,不是還在你的名下麼?”
周湯會意,提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畫了押,遞給木香,說:“你看,你這不就是自由了麼?”
木香接過一看,紙上寫著“木香迴歸自由身,不再為奴”的字樣,大喜,跳了起來:“想不到,我真的可以獲得自由身從此,我的生命我自己作主了”
周湯摟著她,說:“什麼時候跟我去見我爹孃?”
木香一想到周湯他爹孃,便洩氣了。
周府上的人,怎麼可能會同意這樣的事呢?而且當時晉朝的世俗也是不同意一個士族娶一個無家世的女子的,雖說她現在已退掉了奴族,可是,她有過奴族的經歷,也是不行的。
晉朝可是比任何一個時代都要講究門第觀念的。
士族是連庶族的人都不能娶為正妻,更何況還是一個曾經當過奴隸的人呢?
可是她不想給周湯波冷水,也不想讓自己一下子心情低落起來,畢竟今日可是值得一輩子記住的。
“還是等我好好將這酒樓給管好了,再說吧。”她對周湯笑道,“畢竟現在我是這酒樓的主人了,不再是墨雲了。能不能管好,能不能做大,可是個問題。”
周湯想了想,點點頭,說:“也好。我先幫著你將這酒樓給治理好,再帶你去見我父母親。只是到時候,你可不許耍賴,又有什麼藉口不去了?”
她點點頭,臉紅了。
這是幸福的事,她怎麼會耍賴呢?
這時,阿水醒過來了,還要糾纏不清,木香將酒樓轉移之事告訴了阿水。
阿水不敢相信地說:“木香,如今,你變成了辰溪酒樓的掌櫃了。真是恭喜你,原來你離開我,就是為了這個。”
木香不想再和阿水爭辯下去,便說:“阿水哥,這些事就不要提了吧,從此我們往前看,不要往後看。阿水哥,你不要走,留下來繼續幫辰溪酒樓。我將你當成哥哥一樣看待,這薪水一定比過去高上幾倍。”
阿水挽起手臂,給木香看手臂。
手臂上全是一道道傷痕,木香問:“阿水哥,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阿水冷笑道:“這兩年來,我為了闖條路出來,經歷了多少磨難,全在這手臂上反映出來了。我只有一個信念,便是賺了錢,回來將你贖出來,娶你。可是,沒想到,你已不再是我的了。我要你的薪水還有什麼意思?”
木香嘆了口氣,說:“阿水哥,為什麼我們就不能成為兄妹呢?”
阿水說:“我忘記不了過去和你青梅竹馬親密無間的日子,雖然你變得這樣快,可是,我忘不了。”
木香說:“阿水哥,你當真要走?”
阿水說:“阿水雖是個粗人,可是卻懂得忠誠二字怎麼寫。二朗待阿水不薄,阿水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可是阿水哥,紀墨雲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好的,你跟著他,有一天他可能會利用你做壞事,他會害了你的”木香眼中流露著不捨。
阿水說:“士為知己者死。今生得遇這樣好的主人,縱然讓我馬上死去,也在所不惜。”說完,阿水走下樓梯,快步走開了。
木香撲到周湯懷中,哭了起來:“瑾玉,我是不是對阿水哥太殘忍了?”
周湯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說:“你若是對他不殘忍,便是要對我殘忍了。”
也對,這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只有真心不真心。
木香說:“你怎麼不問,過去我和他有過什麼?”
周湯聽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