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這可不好回答了,她說:“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做出比這更加香的雞來。”
“哦?”他一怔,幽黑色的眼睛向她投來驚疑的光來。
她得意地說:“上次在綺芳樓,周少郎不是嘗過我的手藝麼?”
他點了點頭,說:“不久,我會來親自品嚐你自誇的絕世手藝。”
品嚐就品嚐,誰怕誰?
吃完了,他便帶她出門,時已近黃昏,西邊的雲朵綻開丹色霞光,如一披散的血色床帳,旖旎地暈染,混雜著一點點清灰色。
她跟在他身後,說:“唉,既然是你請客,不如再請我去一家好了”
她還沒吃夠呢,何況,能騙到他請客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能多宰幾次就要多宰幾次了。
他看了她一眼,傲然說道:“你已去過城內最好的酒樓了,別的無名之地,去了也沒意思。”
“誰說的?”她說,“你這是官家的酒樓,是適合高檔消費群體的。可是我還要去品嚐一下中檔的、低檔的,這樣才算全面瞭解市場行情。”
她說了一連串現代人的專業術語,也不知他聽懂了幾句。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七十六 城郊品食(1)
七十六 城郊品食(1)
只見他回過頭來,風吹揚起他的衣袂翩飛,他額前墜下來一小綹挑墨般的青絲,隨風輕輕舞動,而他身後,是那漸漸灰下去的天空。
他那沉茶色的衣袍和玉明珠發扣,映著夕光,他那清冷的下巴,和下巴下直挺的脖子,無一不是在宣告他的英氣與貴族氣息。
“好,那我就帶你去赴宴吧。只是不知,你敢不敢去。”他沉吟片刻,說。
“只要不必我會錢,有什麼不敢的。”她拍拍胸脯說。
“一點也不像女孩子。”他的目光半帶嫌惡半帶好奇地凝視著她,“哪有女孩子總是拍胸脯的?”
她上前兩步,伸手在他那寬闊的胸肌上拍了拍,“那我拍你的行了吧?”
一股電流擊遍他全身,他眸子如皎月一般地落滿光輝,因她這一拍觸他胸而光輝亂顫,他臉慍怒地微微泛紅:“你——給我住手。”
她不屑地抬了抬眼皮,笑道:“好了,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你這個人死板極了,沒意思。”
“開玩笑?”他一怔,鳳眼大張,眼睛頓時變得大大的,如燦爛的晨星。
“好了,你帶我去宴會吧。”她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這一舉動又讓他一怔,他不覺拂了下長長的衣袖,深呼了一口氣。可是沒說話,似乎在想著什麼。
過了半晌,他伸出手指勾起她下巴,湊近她的臉凝視她,奸笑道:“好,我帶你去。”
這一抹掛於嘴角的奸笑使她微微有些發冷,她有些遲疑,這樣跟他去,會不會……
見他上前走了兩步,那筆挺的手背映著落霞,使得他的衣裳簌簌發著鮮亮的光澤。他腳上那雙明杏色靴子踩著滿地的落葉,發出細微破裂的聲音。
可能未見她跟來,他驀然轉身,於落日殘輝之中,他那清俊、英氣逼人的臉灼灼發光。可是眼中那襲來的冰冷與孤寂卻攪亂了一臉的平靜安詳,嘴角那抹半彎的弧扯開的傲氣將他全身的氣質打得陰晴不明。
是魔鬼?還是天使?
還是間於兩者之間?
還是有時是魔鬼,有時是天使?
她正凝視著他暗自思忖著,他已不耐煩地說道:“要是不願意來,本公子可是回去了,本公子可是抽出大好光陰陪你瘋逛的。”
她一怔,忙抬了腳跟去。
“去哪赴宴?”她來到他齊肩處,問。
“你去了便知。”他看也沒看她一眼,手微微垂下,拂過腰間那口長長的佩劍。
馬車咕嚕咕嚕地行駛著。
靜默得可聽到初春的風拂過林間發出的沙沙聲。兩個人都很高傲,都不願意先開口說話。
車窗簾被風吹得一掀一掀的,簾角處可見全然黑透的天空。
入夜了。
她有些不可思議,按理說她應該回到周府上了,墨雲此時一定挺擔心她的吧。
可是她如今卻與他同在馬車上,不知要開往何處。
不過,他也有些不可思議,按理說,他也早已回去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會想要帶她去赴宴。
好奇?好玩?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這時,馬車停下來了。他先下了車,她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