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衷。
她幾乎想走過去了。
可是再一眨眼,苜蓿飛漫滿天,他融在苜蓿花叢裡,狐魅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出又呆呆地站了一會,直到風灌衣領,她忽而打了個寒噤。
人一下清醒了,全身冰冷冰冷的。
真是撞鬼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魘?
可是世上是沒鬼神的,雲出捂著胸口,又暗暗地安慰自己道:他一定是府裡的什麼人,不過是長得漂亮些,害她貪看美色、失了魂而已。
唐三說,南王府那位長相最清雅,神情最淡漠的人,便是你此番要找的南之閒了。
難道他就是南之閒?
是她這次行動的目標?
雲出先是蹙眉、而後傻笑了一番,又瞧了瞧已經空無一人的苜蓿園,甩甩手,晃盪晃盪地繼續朝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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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夢事(3)
南府二世子回來似乎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雲出剛把這件事稟告給張管事,整個賬房都炸開了鍋。
接著,所有人都開始動起來:燒熱水的、準備宴席的、彩排戲曲的、收拾廂房的……
雲出是新來的,暫時幫大夥打打下手,所以也不太清楚府裡到底準備了什麼慶祝活動。
只是一晚上像只小老鼠般忙來忙去,看灶臺啊,端茶水啊,等到活兒終於忙完後,雲出已經累得骨頭散架了。
回房時,她遠遠地往著前院的燈火通明,撇撇嘴,一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模樣:敗家子,消耗得可是民脂民膏啊。作孽。
正腹誹呢,房門匍一推開,一粒核桃倏得飛了過來。
雲出本想躲開,可是核桃的速度過快,不可避免地‘啪’一聲敲在了她的額頭上。
“幹嘛?!”她摸著額頭,瞪圓眼睛,看著屋裡的不速之客。
“喂,今天有什麼收穫?”唐三笑眯眯地倚在屋樑上,一隻腿垂了下來,修長均勻,在雲出的頭上晃啊晃啊的,晃花了她的眼。
“我今天看見南之閒了。”雲出默唸了幾段職業準則,壓下火氣,老實地回答。
進府的第一天就有如此進展,效率還算不錯。
“看見他有什麼稀奇,”唐三卻並不肯定她的勞動成果,漫不經心道,“南之閒本來就是走在哪裡都矚目的人。”
更準確地說,是走在哪裡都討人嫌——總是一副世人皆濁我獨清的模樣,可不討厭?
雲出歪著頭想了想,不置可否。
“你的表情很奇怪——鶯鶯,你不會看上他了吧?”見雲出似陷入沉思,唐三俯下身,自高處饒有興致地望著她,問。
“滾!”雲出再次不客氣地剜了他一眼,信手拿起桌邊的雞毛撣,往唐三的腿上戳過去,“趕緊給我下來!”
唐三笑笑,順勢從屋樑上躍到她身前。
兩人冷不丁隔得這麼近,都有點怔忪。唐三的容貌是無可挑剔的,即便是近距離觀察,那眉眼間的風情,細膩的膚質,唇角的弧度,都完美得無懈可擊。
“說起來,你的易容術還真不錯。”在雲出盯著唐三細看那一會,唐三也把小廝裝扮的她上上下下地看了一個遍,而後摸著下巴,由衷地感嘆道。
雲出瞪了他一眼,得意地回了一句,“廢話!”
易容術可是她的立身之本啊,不然,她又怎麼能在人才濟濟的騙子屆混得風生水起?
“算了,你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明兒繼續。”兩人又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唐三突然打了個呵欠,大喇喇地走向床鋪。完全沒有出場時在眾位姑娘們面前的儀態。
眼見著唐三竟然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雲出一頭黑線,冷著聲問,“你不會打算在這裡過夜吧?”
說著,她上前使勁地拽他起來。
“你的包身價太貴,我現在身無分文,住不成客棧,只好賴在這裡了。”唐三賴在床上,抱著枕頭,死活不肯鬆開。
“誰叫你包下我的?還不如把那銀子全部給我!”想起唐三那個豬頭把自己錯當成鶯鶯,下重金包下‘鶯鶯’一個月,雲出就覺得肉痛。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她的最愛啊。
當然,也有一個好處,能讓真的鶯鶯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會擔心被人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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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夢事(4)
兩人又糾纏了一番,雲出的力氣到底不敵唐三,自己也早已累得夠嗆,拉拉扯扯到最後,她終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