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裝成這樣,不是擺明了更引人注目麼?
“那什麼,舞殤姑娘,現在可以去了吧?”她也不想和舞殤爭,舞殤說什麼就什麼吧,等準備妥當後,雲出有點汗汗地問。
“嗯。”舞殤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又退後幾步,打量了她幾眼,忽而想起什麼,轉身從梳妝檯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白瓷瓶,看白瓷瓶的質地,瑩然生輝,不似凡品。
只見舞殤將瓶蓋拔開,滿屋頓時充盈著一副凜冽的香氣,她也顧不上多少分量,瓶身一抖,盡數倒進了雲出的衣領裡,那冰涼的液體劃過肌膚,將雲出激得一驚,“是什麼?”
“自然是好東西。”舞蕩說著,突然高深英測地笑了笑,“男人會喜歡的。
雲出聞言,不知為何,脊背後涼了涼。
她有種誤上喊船的感覺。
—來找舞殤詢問南司月的情況,是不是,是不是太過失策?
不過,舞殤的那句話倒是說得不錯,她們出城時順風順水,什麼障礙都沒有,守城計程車兵掀開簾子,先是見到巧笑嫣然的舞殤,而後,便瞧見了一直保持沉默的雲出,一律如有若無又勾魂攝魄的香味,從簾子裡幽幽傳出,他們都是一副色授魂與的模樣,哪怕還會多加盤查。
知道是醉花坊的姑娘,各個心中都是暗喜。
等問清楚他們名號後,便放行了。
舞殤的名氣在京城本已經很大,不會引人懷疑,至於這位新來的‘五姑娘’嘛,倒也有點意思……
85第二卷 京城風雲 (四十二)相思(4)
馬車碌碌,在夜色裡迴盪。
自夜嘉在許家莊被襲後,整座京城都是風聲鶴唳,杯弓蛇影的,為了防止自己成為朝延的嫌疑物件,入夜後,這城裡城外,都是人聲寥落,城外的驛道上,更是沒一個人影。
雲出眼見著天越來越黑了,想起夜泉回去後的反應,她又有點心虛,掀起車窗的簾子,遠遠地朝灰濛濛的京城又看了一眼,只見那銅精鐵鑄的城樓,在暮色裡,如一隻蹲伺狩獵的獸。
看上去鐵血森冷。
“舞殤姑娘。”雲出突然喚了舞殤一聲。
“叫我舞殤就行了。”舞殤斜倚在車廂的塌上,聞言輕輕地抬了抬眸,懶懶地糾正她。
“……昨兒個你現身,他們己經知道你是南王府的人了吧?”雲出問,“你還繼續呆在醉花坊,會不會有危險?”
“我就是南王府的人了,這隻如何?”舞殤不以為意道,“誰不要命地來動我,豈不是自己找著和南王府作對麼?暴露也就暴露了,不打緊。”
雲出想想也對:南王府又不是什麼非法組織,相反,它是王朝最赫赫有名的地方,暴露了確實無關緊要,興許對舞殤還有所幫助呢。
難怪她今兒個像沒事人一樣,該幹嘛還幹嘛。
“……那什麼,我們己經出城了,是不是該把衣服換一換了?”還是初春的天氣,雖然舞殤在她外面又加了一件厚厚的披風,可是風一吹來,還是覺得涼颼颼的,雲出也實在覺得這身裝扮不適合去探病,趕緊提議道。
“哦。”舞殤還是懶懶地抬了抬眸,“我沒帶你要換的衣服,將就將就吧。”
雲出默了。
她有種嚴重的、被算計的感覺。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給王爺送女人呢。”車廂內寂靜不到一會,便聽到舞殤幽幽地嘆了口氣道,“真是嫉妒你啊。”
“啊?”
“嫉妒你被我親自送過去!”舞殤突然一笑,手撐著視窗,支著臉,仔仔細細地看著她,“老實說,我曾想象過王爺以後的妻子到底是什麼樣,可惜想了千種百種可能,卻獨獨沒有想到是你這樣的,怎麼說呢,太——”
“太不起眼。”雲出很體貼地接過她的話,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並不是她太妄自菲薄,而是,任何人站在南司月旁邊,都舍變得不起眼。
便好像皓月當空時,人間的煙火燒得再旺盛再恢弘,也終究抵不過那一彎清月,一洗流光。
“你倒有自知之明。”舞殤掩口而笑。
原本有點埋怨鄙夷她的心思,也慢慢地化解了。
雲出聳肩,“自知之明一向是我安生立命之本。”
若非如此,她早死過千次萬次了,又怎麼會好端端地活到現在?
聞言,舞殤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也好,既然他己經認定了你,你就不要辜負王爺,更不能再讓他受傷,身也好,心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