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笛好歹也是四公子之首,平日裡也是備受眾人恭維,此時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丫頭挑釁,當即氣了個半死。
104第三捲菸雨江南(十三)毛賊(4)
但是,他不管妄動。
前面這個小丫頭在確定不是阿嫵後,他便看出她每多少功力可言,反而是她後面的男子,雖然衣著普通,還蒙著面,但單單只是那隱隱的、嶽似淵臨的氣勢,便讓人不敢輕忽。
“你們到底是誰?找玉笛何事?”他沉聲問。
“都說是無聊人士了。哎,我說,你夫人呢?”雲出還記得,他是將那件神器送給了他夫人做定情信物了,那東西應該在他夫人那。
可是,現在在場的都是男人,哪裡有江玉笛夫人、上官蘭心的蹤影。
“你為何問我夫人?”江玉笛警覺地問。
“純粹好奇,嘿嘿。”雲出撓頭,哂笑。
江玉笛正待繼續問下去,那道地門似乎又被誰開啟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從幽深的甬道里響起,緊接著,便是家丁氣急敗壞的聲音,“江公子,那個妖女衝進來了!”
“阿嫵。”江玉笛怔了怔,也沒工夫管這兩個來歷不明之人,只留了四個人拿著劍看住他們,“別讓他們亂跑,”然後,帶著其他眾人,急匆匆地從地道里奔了出去。
雲出等他們都跑出去後,才眨眨眼,問南司月,“你是要呆在這裡,還是出去看熱鬧?”
阿嫵棒打薄情郎,如此精彩的熱鬧,怎能錯過啊錯過。
“出去。”南司月簡短地丟下兩個字,話音未落,也不知道是何時出手,剛才還拿著劍對著他們虎視眈眈的四人,突然不約而同地慘叫一聲,長劍哐當落地,捂住自己的手腕蹲下身哀嚎。
在他們身前,四粒小石子在地上滾來滾去。
雲出有點目瞪口呆了,南司月已經抓起了她的手,“走吧,去晚了,你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們重新從密室裡出來時,這個小莊子再也不復之前的平靜,外面嘶喊沖天,刀劍相擊之聲不絕於耳,竟是說不出的熱鬧非凡。
聽動靜,主要的打鬥聲似乎都是從前院傳來的,雲出也不耽誤,小腿兒邁得飛快,找到一個與喧鬧聲相隔不遠的、矮矮的花壇,立刻蹲下來,扒拉著前面的灌木,將自己藏好。
一抬頭,見南司月還傻站著,絲毫不知道隱藏自己,雲出一急,重新站起來,手搭著他的肩膀,將他壓了下去,“蹲下蹲下,你站得這麼高,會被人發現的。若被發現了,可就聽不見好玩的東西了。”
南司月還是生平第一次,需要將自己‘藏’住。
他無奈地笑笑,可感覺到雲出的小手還壓在她的肩膀上,姑且勉為其難之。
前面的人,果然是阿嫵。
準確地說,是阿嫵和鳳凰木兩人。
老鬼與南宮羽倒沒在場。
江玉笛帶來的家丁護衛,已經與阿嫵的黑甲兵糾纏在了一起。
倒是兩個主角,江玉笛與阿嫵,尚能好整以暇地說說話,敘敘舊。
江玉笛初見阿嫵時顯然吃了一驚。
記憶中那個清純可人的小姑娘,竟然成了這般——這般——風情萬種。
他固然不願承認,但這確實是事實。
此時眼前的女子,一舉手一投足,都有種說不出的妖媚與誘惑,眉目流轉,妖媚多情,唇角上勾,似笑未笑,真恨不得人將心都捧給她。
七年未見,她似乎一點都沒怨過他,尚可以這樣巧笑嫣然,只是,她笑得越是歡燦無瑕,江玉笛的心就越是發寒:她對他已經沒有了太徹骨的恨,因為恨,也是要用愛來依託的。
沒有恨,自然也沒有了愛,沒有了任何手下留情的理由和躊躇。
她只是來完成一件必須完成的事情,如此而已。
“許久不見,江郎風采依舊啊。”阿嫵捂著心口,笑嘻嘻道,“看的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地跳呢。”
江玉笛默然片刻,朗聲道,“你也是風采依舊。”
“江郎真是說笑了,奴家蒲柳之姿,哪有什麼風采,聽聞江夫人上官蘭心倒是一個有名的美人,阿嫵只怕抵不過人家一個腳趾頭呢。”阿嫵說著,低下頭,似自言自語道,“二哥說幫我把她帶來,讓我瞧一瞧,卻不知道帶來了沒有。”
她此話一落,江玉笛的臉就變得極其難看,雖然知道有可能是阿嫵的詐言,可還是不免擔心。
“喲,真是夫妻情深,人家只是看看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