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好。
“勞煩兩位了,請隨我這邊來。”將他們帶來的蠻族青年還算禮貌,道了歉,便領著他們往包圍圈的圓心走去。
一路上,聽見各色的打招呼聲,只是,雲出的眼睛被蒙著了,只能透過透過黑紗的火光,看到一些影影綽綽的輪廓,其餘的,根本就看不清楚。
聽聲音,這裡的人卻是不少,少說也有百來個吧。
而且,越往深處走,聽到的招呼聲便越多,聽他們的語氣,似乎這些人都是保護這個長老的。
如此看來,這個長老的身份只怕不低啊。
正想著,在前面領路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
雲出正在注意聽四面八方的聲音,沒注意前面的,差點撞了過去,還好南司月手快,一把抓住了她,才避免丟這個臉。
雲出吐了吐舌頭,本想向南司月道謝,心中忽而想起:自己剛才明明集中了全部注意力,記步伐啊,聽四周的動靜啊,卻還是沒辦法面面俱到。
那平日裡,南司月又是如何做得滴水不漏的?
——如果不是天生異稟,那他真的挺累,根本沒有片刻鬆懈。
“長老,這位公子說他有解毒的藥。我剛才已經用過了,確實有效,而且沒有毒。”將他們領來的青年恭聲稟報道。
長老沒有出聲。
“你想用解藥換什麼?”開口的是個蒼老的聲音,但明顯不是那個長老本人。
這一點,雲出都聽得出來。
因為聲音的來向是與他們平行的,並不是從下面傳來的,長老如果已經被蛇咬了,此時不是躺著,就應該是坐著的,就不可能是站著的。
“我們去神廟。”南司月淡淡道。
“你們去神廟幹什麼?”蒼老的聲音裡已經有了敵意。
與昨日蠻族青年的反應一樣,可見這個神廟與蠻族人來說,意義非凡,任何想對它染指的天朝人,都會被他們敵視。
“我們之前並不知道那裡已經成為了貴族的聖地,只是……”在南司月開口之前,雲出搶著回答道,“只是我家少爺得了重病,一個據說當過祭司的江湖術士說,只有找到當年神族遺址,才能救我家少爺。我們誤打誤撞,昨天才知道那裡竟然是神廟。請相信,我們只是為了救人,絕對沒有其他用意。”
對方沉默了片刻,問,“你們又怎能有蛇毒的解藥?”
“哎,說了可巧了。”雲出做張做智,重重地嘆了一聲,然後,將腳一抬,捋起裙襬道,“我前段時間,剛好被這種蛇咬過,還好我運氣好,我家少爺呢,也有點錢財,請了一個江湖高人,為了解了毒,還把藥方留給了我們。因為這種蛇實在太厲害,少爺就留了個心眼,隨身帶了一些藥,沒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長老,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呵呵,我們真是有緣,是不是?”
她一面說,還一面傻笑。
不過,小腳上的傷口卻是真的,上次被蛇咬過,雖然被夜泉及時將毒液吸了出來,可到底留下疤痕了,淡淡的兩排齒印,想偽裝都難。
第三卷 煙雨江南 (三十三)逆轉(3)
南司月見雲出已經有了一套說辭,也就不做聲了。
他本來不善於撒謊。
“啦啦,大夥兒驗一驗。”雲出還翹著那條腿,單腳繞場跳了一圈,整個江湖賣藝的,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她這樣敲鑼打鼓,總不至於相信這個傷疤是造假的吧。
“而且,長老大人,你看看啊,我這傷疤絕對有點時日了,被咬的時候,當然不可能預見到會見到你們,是不是?所以,這就更是有緣了!看在大家這麼有緣的份上,交個朋友,我們把解藥啊,藥方啊,統統給你們,你們帶我們去神廟,治好我家少爺的病,好不好?”
她說得很爽利很誠摯,天真爛漫,沒一點作偽。
對面那邊很安靜,顯然在權衡兩者之間的利害關係。
“你家少爺得了什麼病?”還是那個蒼老的聲音。
雲出眼珠兒一轉,隨即重重地嘆了一聲,“別提了,不知道是被那條狗給咬了,好像是感染了什麼畜生血……哎……就是因為病因太奇怪,所以大夫們都束手無策,這才想到了偏方。”
畜生血?
如果夜玄知道自己最尊貴的血統,從雲出口中出來,竟成了畜生血,估計死了千年也要被氣醒。
那邊的人不置可否,也不說自己是信還是不信,只是,此刻情況危急,長老似乎體力已不支,旁邊浮起一層薄薄的呼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