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裳只是不理她,走得根快。
雲出又巴巴地問了幾句,見劉紅裳不搭理自己,她索性拉住她,很誠摯地說,“師傅,既然我們己經碰面了,你就不要走了,讓我來照顧您老人家好了。”
她自己的親生兒子不能相認,雲出既是她的徒弟,就有義務伺候她安享晚年。
“我不需要你照顧。”劉紅裳沒好氣地頂了她一句,然後,見雲出有點怔忪,她放緩聲音,低聲道,“你若真將我當師傅,幫我一件事。”
“師傅請說。”雲出一臉肅穆地說。
“我要你陪南王殿下去一個地方……”劉紅裳正待說清楚,附近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女子淒厲的喊聲,“不要!”
雲出精神一震,立刻認出了是上官蘭心的聲音。
她趕緊將劉紅裳拉到旁邊的一棵大樹後藏好,急聲吩咐道,“師傅,你先在這裡等等,我去看看就來。”
老實說,她還有那麼點擔心這個叫做上官蘭心的傻女子,現在到底如何了。
上官蘭心,讓她想起江南認識的另一個女子,鶯鶯。
都是傻瓜啊。
讓她可恨可氣可又無法不管的傻瓜!
劉紅裳的話還來不及說完,見她急匆匆的樣子,也就放她走了。
雲出的腳程很快,再加上,那個叫聲離得不算太遠,在離臨平城門前半里路的空地上,她看見了上官蘭心,也看見了阿嫵與鳳凰木。
江玉笛己經被阿嫵抓住了,此時被鳳凰木架著,阿嫵則用一把小刀,風情萬種地滑過他的喉嚨,再慢慢地下移,待滑到他的手腕時,刀尖一挑,手筋立刻應聲而斷。
江玉笛悶哼一聲。
看另外一隻手,似乎早被挑斷了。
上官蘭心的那聲呼喊,顯然是在阿嫵挑斷江玉笛手筋時發出來的。
見到此狀,雲出反而放心了。
至少,阿嫵還沒怎麼難為上官蘭心。
當然,她也不敢貿然現身,只是趴在旁邊的一塊斷碑後,小心地看著前面。
黑甲兵似乎己經召了回去,空地上的人不多,江家的家丁盡數躺在地上呻吟,縱然沒死,卻也只剩半條命了,上官蘭心則跪坐在阿嫵前面,手無力地撐著地,長髮披散,早己哭得肝腸寸斷。
“到現在也沒叫一聲,你倒有點骨氣。”阿嫵的刀又一點點地移到了他的嘴邊,“既然如此,你的舌頭,應該也沒用了吧?”
說著,便要撬開江玉笛的嘴,割掉他的舌。
江玉笛自然不肯鬆口,鳳凰木則從身後捏住他的下頜,硬生生地將他的嘴捏開。
上官蘭心看得驚心動魄,她爬行幾步,哀聲道,“阿嫵姑娘,你饒了他吧,他並沒有什麼對不起你,正邪不兩正,並不是他規定的,他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是這樣告訴他——他不是成心,你若想解恨,殺我就行了,殺我啊!”
“我殺你幹什麼?”阿嫵瞟了她一眼,曼聲道,“像你這種執迷不悟的女人,我都不屑於殺,白白地成全你了。”
“你不也一樣執迷不悟嗎?”雲出終於看不過去了,她從藏身之處,慢慢地走了出來,挑眉望著阿嫵道,“你心中既然己經沒有了這個人,又何必還跟他過不去?這不是口是心非,自己打自己嘴巴嗎?”
“是你?”阿嫵乍見到雲出,頓時怔了怔。
“就是我。”雲出笑眯眯道,“好久沒見了,兩位,怎麼?還沒被夜泉打死啊?哎,果真是禍害遺千年。”
“你!”鳳凰木看見雲出時,眼睛就瞪圓了,聞言,立刻將江玉笛往旁邊一拋,便要去找雲出麻煩。
雲出卻渾然不懼,抬頭笑眯眯地看著他,慢條斯理道,“你真以為我像這個女人一樣傻啊,會什麼都沒準備地冒出來送死?”
“你又能準備什麼?”鳳凰木不屑道。
“譬如,通知其他三個江北四公子啊,譬如,在剛才,放了一把毒煙啊……
她的話音剛落,阿嫵他們果然發現,有一股薄薄的煙霧瀰漫上來,不同於尋常的晨霧,這股煙氣裡果然有種奇怪的味道,臭不可耐,讓人做嘔。
雲出己經提前用破布包住自己的口鼻,仍然笑呵呵道,“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我說,阿嫵姑娘,你既然己經另有意中人了,如果讓他知道你對自己前面的情人這樣殘忍,他肯定也會寒心的,兔死狐悲嘛。這個偽君子確實對不起你,只能說他配不上姑娘你,更何況,他是武林中人,你挑斷了他的手筋,他以後就真的是個廢人了。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