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出也懶得揭穿他,倚著樹,看著近在咫尺,做張做智的俊美男子,微微一笑,“無論如何,謝謝你在最艱難的時候趕過來幫我。”
“請注意,我並不是幫你們,唐宮至始至終都是中立的,本宮主只是為了追回本宮失蹤的神器,這才會暫時棲身在你們這裡。”他好歹不歹地強調道。
“知了知了。”雲出信手摘下一個野果,朝他的額頭砸去,“快乾活吧,看有什麼能制住這種神器的,不然,南司月那邊又得吃緊了。”
說道南司月,雲出稍微有點走神,目光一轉,看著遠處蒼茫的天際,“又快月中了呢。”她輕聲自語。
唐三本想調笑一下,可頭一扭,看著站在樹蔭下、正悠然望著遠方的雲出,他的眼神不由得一滯,隨即,變得很柔很柔。
月圓了,便是她與南司月約好見面的時間。
在雲出的堅持下,她與南司月的關係出了那幾個親近的人之外,其他人並不知曉。一來,是不想在這個關鍵時期節外生枝,二來,這半年來,兩人聚少離多,實在不需要在這些虛名耗費時間精力。
“對了,雲出,聽說你昨天經過一個部落時遇到了夜都那邊的人在屠村,你——你是不是親手殺了幾個夜都士兵?”唐三又似想起什麼,漫不經心地問,並不怎麼看她。
雲出卻是一怔,“我殺的?”
“可能是訊息錯誤吧。”唐三笑笑,將這個問題隨便地扯了過去,他拍了拍衣襬,拖著其中一個圓炮,往院子裡走去,頭也未回地丟下一句話,“幫我向南王問好。”
雲出笑著應了聲,再抬頭看了看天色。
似乎要下雨了。
好可惜,今天看不到月圓了呢。
那一邊,御珏清點完這次的損傷後,與草植回報了幾句,便折了回來,見雲出正要牽馬,他隨口問,“這次又是你過去嗎?”
“嗯,他身體還未好呢。”雲出很體貼地替南司月回答道。
御珏瞭然,不由得擔心著說了一句,“老師曾囑咐他好好休息,這半年卻勞心勞力,所以南王才好得那麼慢,不然,現在應該康復了。”
雲出寞然了一會,隨即寬慰御珏,“沒事,他又不需要和別人大家,沒有武功便沒有武功唄,再說了,我也沒有武功,不照樣很能打?”
“嗯,對了,老師讓你給南王帶了一封信。”見雲出便要走的樣子,御珏立刻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封的信箋,遞給雲出。
雲出接了過來,看也不看地塞進懷裡,然後,灑然地躍上馬被,朝馬腹上加了一鞭,順著那條開闢出來的叢林小道,往大路奔了去。
江南一帶,在南王府鐵腕的保護下,並沒有被戰火侵襲,所以,還算一派太平。
可江北那邊,戰局卻已經如火如荼地粘著在一起了。
南司月此刻不在江南,他此時正在曲阜。
也即是越過江南後看,江北的第一個城市。
今天白天的那場戰役,便發生在曲阜外不遠的一個山區,現在的曲阜,還是在南王府的管轄內,夜泉背向先拿下這裡,再以曲阜為據點,與江南打持久戰的,可是剛運了一批糧草,便遭遇了伏擊,士氣受挫,便緩了幾日。
今晚,本是月圓之日,只是捱到晚間,突有烏雲翻滾,看來是見不到月亮了。
南司月站在驛站的院子裡,望著翻湧如海浪的黑雲,皺了皺眉。
如果下雨,不知道雲出會不會來。
下午的時候,阿堵已經含著笑,將雲出在戰場上帶給他的問候說給他聽了。南司月聽完後,心裡非但沒有開心,簡直是——擔憂到氣惱了。
可真的氣極了,反而只能苦笑。
他既已許她自由,就只能,自己鍛鍊心臟了……
176奉我一生(大結局卷) (三)月圓佳期(3)
果不其然,過不多久,曲阜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
南司月現在反而不太希望雲出來了,她如來此,免不了要被雨淋。真的不想每次見到她都是溼漉漉的——雖然,這似乎是她的常態。
也不知道她上誒子與水結了什麼緣。
正想著,馬蹄的踢踏聲已經響在了門外,南司月笑著轉過頭,大門已經被阿堵拉開,雲出頂著一身的雨意跑了進來,到了廊下,她小狗一樣甩了甩頭,水珠四濺,有一些濺到了南司月的身上,他也沒躲,徑直走到她面前,手上已經拿上一條毛巾,將她溼漉漉的小腦袋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