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月終於忍不住,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腰上,然後,輕而有力地,進入她。
雲出驚呼一聲,雙臂緊緊地攀附在他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抱得太緊,南司月竟然也低呼一聲,可隨之的,又是一陣鬱悶至極的咒罵,“有人來了。”
雲出一愣,頓時有種偷情被抓的慌亂,正要抽離,卻不防,南司月的手臂更緊地一收,猝不及防的呻吟幾乎同時從兩人口中逸了出來,尾音未落,他已經低頭重新吻住她,然後身形一沉,帶著她,一直沉到了水底。
仍然沒有分開。
怎麼又辦法分開呢。
就好像置身在漫無邊際的海洋裡,潮水湧來,一陣一陣,帶著一波又一波幾不可忍受的驚濤駭浪,他們緊擁在深深的,幽靜的,柔軟的水底,呼吸者彼此的呼吸感受著對方每一個讓人抓狂的微動,岸邊有腳步近了,又遠了,南司月終於帶著快要窒息的她浮了上來,在仰面呼吸的那一刻,極大的歡愉同時侵襲了兩人,幾要脫力。
161第四卷 大戰前夕 (十六)迴歸(完)
雲出從水裡出來後,只覺得又累又餓又乏,恨不得爬回去再睡一覺。
只可惜,南司月執意讓她先吃了東西才能睡。
這一次,他也不自己下廚了,不是不願,實在是要藏拙啊,不然,又得讓她吃一堆半生不熟的東西,雲出提議說她來弄,南司月又不捨。
最後,還是執拗不過雲出,她似乎真的挺喜歡做飯的,一進廚房,精神立刻變好了,回來的時候,主人家已經回來了,都是一些老實淳樸的鄉下人,南司月隨便翻了翻身上,拽斷一件小小的掛墜,給了他們——看到這裡,雲出不由得感嘆,果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南司月就算淨身出戶了,這隨便翻出來的東西,其價值,都夠普通人家吃上好幾年了。
主人家也是質樸之人,本來沒打算要東西,見南司月態度誠懇,便收了,當即抓了一隻雞,又在菜園裡搗鼓了一堆青菜送到了廚房,連過年時的臘肉也搬了出來。
雲出開始大顯身手,看著這一堆原本平淡無味的原材料,從自己手裡出來後,變成了一盤盤美味佳餚,心裡還是蠻有成就感的。
南司月在廚房裡給她打下手,可是這樣一個突兀的人站在屋子中間,雲出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殺雞用牛刀啊……
這句話,放在南司月身上真的再合適不過了。
譬如,她要他幫忙吧雞殺了,再給它拔毛,等過了一會,她出去看雞,雖然明知道它會成為盤中餐,可看到它的死相時,雲出心裡還是默默地哀悼了一番——被人用內力震碎了五臟而亡,這種死法也太淒厲了吧?
連毛都震得乾乾淨淨……
南司月卻無辜地拎著雞腿,邀功般,問,“這樣可以麼?”
雲出絕倒。
無論如何,一頓豐盛的大餐,在雲出彷彿有法力的手下,一盤接著一盤地出爐了,南司月只是聞著香味,便有種食指大動的感覺。
他對食物一向不慎用心,反正王府應有盡有,從小到大,山珍海味,只要他能說出來,就沒有做不出來。
正因為太容易得到,所以,倒一直沒往心裡去,便如雲出指出來的那樣,他一向吃的很少,完成任務一般。
可是,這一次,看著擺了滿桌的、琳琅滿目的菜餚,他從來沒有覺得,其實吃飯也是一件極美好的事情,讓人覺得……那麼幸福。
雲出也邀請了老人家和那對年輕夫妻一起用餐,對於他兩的身份,昨晚阿堵的解釋是:城裡的有錢公子,帶著夫人出來踏青,想試一試郊外的生活……
所以,他們也沒想到,這位少夫人的手藝竟這樣好。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人人讚不絕口。
雲出在一邊看著,一面笑呵呵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隻顧著笑了,她吃的反而很少。
吃罷後,那對年輕的夫妻搶著收拾碗筷,雲出也不爭,她望著乾乾淨淨的碗碟,搖頭晃腦地自誇道,“對一個廚師最大的誇獎,就是把她做的菜全部吃光光!”然後,她轉過頭,迎著南司月含笑的臉,點頭道,“你今天很給面子,不錯不錯,以後也吃這麼多,知道麼?”
以前只吃那麼一點點,雲出總懷疑他營養不足。
“只要是你做的,做多少我吃多少。”南司月這樣應著她,無比正經,無比鄭重。
“嘿嘿,那如果我不做呢?”雲出很惡劣地反問了一句。
“我餓死算了。”某人的回答,依舊無比正經,無比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