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忽的一閃,
不好!
君柒突然就覺得,自己不知不覺,被人撒下了一個大網,而自己正在網中,拉網的人,已經開始收網。
“王爺待弈皇子,果真是如同親兄弟,這般珍貴的東西,竟也是會賞賜給皇子殿下。”君柒知道,自己在這明弈面前早已曝了光,恐怕從她一出現,這狡猾如狐的明弈早就認出自己是誰。
這一點,君柒怕是想錯了,實則,更早些,明弈就知道了這一身男子裝扮還拐帶了兩個丫頭扮男裝的人是誰了。
明弈笑而不語,轉而背過君柒朝屋子裡走去,徒留給後面的君柒一個水墨背影。
直到他到了後院那屋子前要推開門時,才是扭過頭道,
“五公子不想進來瞧瞧?”
君柒沒理他,帶著兩個丫頭朝屋子走去,進了屋子後,明弈就在一邊靠著,渾身泛著一股子懶勁兒,他的眼神並不在她身上,但卻總讓君柒覺得有雙眼睛時不時地略帶嘲諷地朝她看來,她每次抬眼去看明弈時,他卻總似笑非笑地看著前方。
這屋子的結構有些奇特,中間是鏤空的,下面是一個地下室,只不過是公開的地下室,站在上面,就可以看到地下室裡的一切。
就比如現在,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兩個兄長被三王的兩個侍衛以及明弈的小廝半逼半誘地穿上了倌院裡裡的倌公子們穿的薄紗裸露的長衫。
君文俟與君文韜雖無能,相貌卻還是不錯的,這麼一打扮,確有幾分姿色。
季芸在一邊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手握成拳狀,握得緊緊的,卻沒開口說什麼。
“五公子接下來想做什麼?”明弈別有意味地拉長了語調問君柒,
“弈皇子既是如此熟悉倌院之事,那必是知道五君接下來要做什麼。”君柒也別有深意地回他。
明弈輕笑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君柒後,便拍了拍手,下面明弈的小廝聽到後,便與那兩個侍衛說了些什麼,君文俟與君文韜便被帶了出去,不過,不知是被帶到了何處。
“倌院的規矩,晚上戌時開張,五君公子如若想看成果,恐怕…。”明弈說完不等君柒回又道,
“果真最毒女人心,今夜乃年夜,你真是捨得讓自己兄長在倌院度過?”
明弈這話,帶了些微涼的嘆息。
既然戌時才能來,這會兒君府裡該是要開始有節目表演,共等年夜喜慶了,她便想帶著蘭瓷與季芸回府了,聽到明弈這麼說,哼了一聲,
轉身朝前門走,待走了兩步,似想起什麼才是說,
“弈皇子連國都不能回,可是念國想家?”
說完,推門出去,明弈站在原地,久久不語,許久之後,才覺身子都是僵硬了,他臉色微冷,唇瓣抿成了一條線。
屋子裡燃的香點完了,炭火也似乎快滅了,有些涼意,他有些微惱,即便是大宇國的人如何奚落都始終不曾變色的明弈忽然便是惱了火,
“點香!燃炭!”
說吧,拂袖離開。
如上次一樣,兩人背道而馳,不過一個是朝屋裡,一個朝外走。
……。
回到城門外不遠處停放馬車的地方的時候,才過了半刻鐘而已。
君柒遠遠看到,馬車伕不在馬車旁待著,他身邊躺了一個渾身髒黑的人,馬車伕離他有些距離,捂著鼻子似乎在說些什麼。
“那臭人竟然還在?!”季芸詫異道,原先還以為那臭人會自己離開,沒想到一直在等著她們回去,只不過沒在馬車上。
君柒沒說什麼,來到車伕面前的時候,車伕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
“小姐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君柒出城的時候,自然在來時的成衣店將租借的衣服還了回去,重新穿上來時的衣服,是以,這車伕始終知道她們三是俏麗的大姑娘。
“這人在小姐們走後便爬下車了,”車伕老臉皺成一團,很是心疼自己的馬車,“車上都是一股子味兒,小的怕是回去得沖洗好久才是能洗乾淨這味兒。”
君柒還沒說話,也沒靠近那臭人,那臭人就撲到她腳邊,死死不鬆開。
她問他話,他也不回,執著而頑固。
君柒活了那麼多年,沒遇到過這種事,也沒被人如此纏著,從前誰敢纏住她?
“小姐啊,這可怎麼辦?”那車伕見君柒神情有些不悅,而那渾身散發著臭氣的人又如此糾纏不禁替君柒發愁,他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又說,“這人是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