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身旁最近的一個侍衛,從口中冰冷的吐出幾個字,“點火,祭天!”
那侍衛,大聲傳旨:萬歲有旨,祭天……祭天……祭天……。
喊殺聲中,光惠帝旨意一聲一聲從一個人到另一個人口中傳送。
祭壇周圍的僧人,口中的經文也一直未曾間斷。
只是祭天兩字,在無數聲音之中不但沒有被淹沒,反而格外清晰。
轉眼間,數只火把拋向高高的柴垛,頃刻間火光沖天,直奔天際。
那些刺客,看到如此情景,紛紛發狂一般,拿起利劍齊齊向光惠帝刺去,撲哧撲哧,劍插在人身體的聲音,一聲一聲響起。
就在這時,從山下小路趕來一對人馬,為首一人正是太子白梓軒。
他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目訾欲裂,快步走到祭壇前,卻被御林軍擋住,近不得跟前。
“父皇…。。”白梓軒用左手捂著胸口,那裡早已經鮮紅一片,卻渾然不覺瘋了似的向光惠帝跑去。
刀光劍影,齊齊上前,不知誰刺中了誰,只聽一人怒吼的聲音,聲音蒼涼而悲傷……。
“皇兒………。”
作者題外話:嗯嗯,慘烈呀,曉月掩面遁走。。
☆、他受傷了
雲容只覺得四肢綿軟無力,腦子昏昏沉沉的,眼皮似有千金重。
她只記得被光惠帝的近身宮女帶去了聖女的住處,那些女子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得她的心酸澀的難受。
之後一切卻又都消失不見了。
她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了太虛之中。只看見白曦宸站在竹林之中,對她溫婉淺笑,笑容宛如月光流水一般的寧靜悠閒。
他引著她向前走去,她跟在他的身後,“曦宸,我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呀?”
他不答她,只是靜靜的向前走去。前面有一道籬牆,上面密密的爬著蔓藤,開著紫色的小花。
雲容認得,那是牽牛花,紫白相間,四下的風輕輕吹過,那些花微微的顫動,像一張張俏皮得笑臉。
他突然轉過頭,笑著看她,她不想動,他也沒有動。彷彿這樣互相望著就是生生世世,天長地久。
當雲容睜緩緩的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四下的幔帳輕輕的垂著。
她的手微微攏著身上的被子,感覺有點冷。
從外邊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那…。好像是雨聲!!!
下雨了?
雲容騰的坐起來,幾步走下床,想要去推開窗子。難道聖女祭天真的感動了上蒼,久旱數月,竟這樣下起連綿的秋雨來。
“雲容,你醒了?”順著聲音尋去,卻見周瑾瑜坐在床頭的一張花梨木椅上,滿眼驚喜的看著她。
“大哥,我睡了很久了嗎?” 看到周瑾瑜下顎上生著細細的鬍渣,眼眶黝青,一臉疲憊,雲容忍不住問道。
“嗯,也不是太久,只是兩天兩夜而已。”周瑾瑜笑著逗她,卻把雲容嚇了一跳。“我怎麼會睡了這麼久?”
周瑾瑜的笑容漸漸的散去,雲容看著他逐漸嚴肅氣來的樣子,心裡瀰漫起一種不安的感覺。
她一下子想起了,白曦宸之前對她說過的所有的話:雲兒,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雲兒,若是有一天我讓你離開,你一定要忘了我……。
雲容的手臂緊緊的抱在胸前,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稍微平靜一下。
“他之所以讓你趕到涿州來,是不是就是想到了這一天,所以他讓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是不是,是不是?”雲容抬起頭,絕望的看著周瑾瑜:“大哥,他說要做的大事,是不是失敗了,他到底怎麼樣了?”她只感覺自己的聲音一下子飄了氣來。淚水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雲容,你猜對了一半,他讓我來涿州,確實是想形勢急迫時,讓我帶你離開,但是,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
周瑾瑜被雲容哭得有些無措,只覺得若是能讓她不這樣難受,讓他去做什麼,他都心甘情願。
“雲容,他沒有死,他只是受了極重的傷,一直昏迷不醒。現在萬歲親自守在他的身邊。等他醒了,自然會派人來尋你。”
“他受傷了,陛下守在他的身旁?”
雲容漸漸止住了哭聲,睜著一雙還瀰漫著水霧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他,眼中盡是痛惜與疑惑。
周瑾瑜的心裡夾雜著一種複雜難以言喻的感嘆,不由轉過臉去,目光落在窗外的雨簾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