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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要以加急軍報的方式越級呈送?皇上不會追究他們翫忽懈怠之罪?我推測這封軍報送至御書房的目的就是夾帶那封密報,真正要送達的是那封密報。軍報的信封在慌亂之下不慎被一起燒燬,那就合情合理了。”
“恩。”老妖點了點頭,眼底驚豔一閃而過。
我真的受寵若驚了,老妖聰明絕倫眼高過頂,他的驚豔,真值得“驚”一下。
“瑞顯七年,軍報的數量是近幾年平均值的數倍,我翻看史志》發現這一年昭國和東齊有區域性戰爭,大多數軍報都是從一個邊關重鎮易步發出的。我檢視了驛站記錄,既然發出的是‘加急’軍報,為何不走最近的路徑進京,非要繞道而行?”我從包裹裡拿出了一份驛站分佈圖攤在老妖的書桌之上。
“這些變換了路線的軍報大都經過了同一個地方。”我比照驛站記錄點在驛站地圖上,比劃報送路線。
老妖修長的手指點著地圖,微眯著眼眸沉聲說道:“嚴曲。”
我驚訝的看著他,這麼條繁雜的驛站記錄,他一眼就看到了“嚴曲”?
“正是。嚴曲是位於燕定山下的一個山城小鎮,不是軍事重鎮,只有朝廷設的驛站。但我敢肯定我在哪兒見過這個地名。”
“有一隻駐軍曾派往燕定山,燕雲衛。”老妖覷著眼若有所思,時不時閃著睿智的精光,我不禁想,我沉思之時是否也有這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神態?
提起燕雲衛,遠清沉吟:“我也聽我父親說過,燕雲衛好像是因為私自調軍,損失慘重,主帥好像還被定了叛國罪處死了。”
我十指交疊,點了點頭,“這支燕雲衛的主帥正是左正明。嚴曲名不見經傳,只有這麼一位大人物。我推測所有繞道嚴曲的軍報,都是為了夾帶左正明的密報。至於為什麼我們手上這封是由童弦夾帶的,可能和燕雲衛私自調動有關,史志》記載一筆帶過,沒有細節可查,但時間卻是吻合的。十一月極有可能是在打仗。燕雲衛也許臨時截下了童弦的軍報,進行夾帶。時過境遷,很多證據都不存在了。左正明在朝只是掛了個副將軍的閒職,查不到編制,也從未上過奏章,無法比對字跡。不過有一個地方是肯定可以。”
左正明身份背景這麼神秘儼然是皇上的密探,燕雲衛真的是私自調動麼?左正明處斬前可一直都和皇上保持著聯絡的,燕雲衛調動的事情皇上當真不知?
就在我走神的一瞬,老妖敲擊著桌面一字一頓,“刑部。”
我訥訥的點了點頭,“他是燕雲衛的主帥,對私自調軍和戰敗負有重大責任,他是在刑部受審定刑的,至少刑部應該有他認罪畫押的存檔。”
若說這件事有什麼巧合之處,那就是留下的那一片字角,剛好是書信的落款。那個“左”字,是左正明的名字,而不是我費盡心思去琢磨的密報內容。
遠清略一蹙眉惋惜嘆道:“可是他已經死了,即便知道是他寫的又有什麼用呢?”
是啊!人都死了,就算知道是他又能怎麼樣?莫非讓他託個夢?
“那也未必,他雖死了,但有人還活著,易步既然會給左正明夾帶密報,林戰肯定是知情人。”老妖靠著椅背闔著雙目,手臂搭在椅背上慵懶優雅。
“卿儀,你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子,我邵遠清何其有幸!”遠清輕笑一聲,溫和中透著喜悅,難以抑制。
我能當他是誇我麼?有此可見,他對我的期望值極低,大概差不多就是想著吃肉的傻子!算了吧,和老妖比起來,小巫見大巫了。
“你實在讓我驚喜。”老妖鳳眸微挑,目光深邃,沉如深潭。
我那不寒而慄的感覺又來了,您是驚喜,我是驚嚇。
看著他的眼神,我至少可以肯定老妖從來沒有想過履行三年後放我離開的諾言。
對他,一開始我就是怕,從他初次見面冷酷無情險些掐死我,到現在心思微妙的用懷柔手段軟化我,我都害怕。這種怕隨著朝夕相處,與日俱增,潛移默化的蔓延到了心裡,根深蒂固。
“少淵,屬下告退。”我偷瞥了老妖一眼,他正看著茶杯出神,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可能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對一隻茶杯?那叫一個柔和,那叫一個……詭異。我深刻的感覺到自己該撤了。
“等等我,我順路和你一起去。”遠清叫住我,笑著趕上來。
我詫異看了他一眼,暗想怎麼不管到哪你都順路?
“你……為何不問另一個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