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這位陳大哥頗有些見識和義氣,於是和他商量,“陳大哥,這樣,在下要去奉德尋親,沒馬車不行。隨身的錢財都給你們,除了那條狐裘,但你得放了我和我的侍衛。”
“公子那侍衛功夫了得,我們這幫烏合之眾哪裡是他對手?”陳大哥一笑,繼而朗聲說道:“公子帶東西走吧,公子這肉票我們劫不了。”
陳大哥向災民走去,抹了把脖子上的血說:“把馬車和東西還給這位公子,我們走。”
“陳大哥,放了他們我們怎麼辦?至少得把馬留下。”年輕人迎上去,死死的盯著我那兩匹可憐的馬,猛吞了吞口水。
群聲應和。
“放人。”陳大哥高呼一聲,眾人頓時默不作聲,心有不甘的盯著我的馬。此時金山銀山都不如這一口肉來的實際。
“公子,走吧!”封言重新把馬套好,站在車門口扶我上車。
我遲疑了一下,“陳大哥。”
我把包袱拋給陳大哥,“雖不多,先救急,情況會好轉的。”
這百里秦川饑民無數,我能幫多少?但既然見到了一個就先幫一個。
陳大哥顯然很驚訝,死死的抓著包袱半晌沒出聲,我吩咐封言駕車。
陳大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公子,尊姓大名?陳剛不死,定報公子大恩。”
“小弟姓洛單名一個卿字,陳大哥若真想報恩,就請聽我一勸,可能的話別做傷天害理的事,免得將來後悔莫及。”我俯首在陳剛耳邊輕聲說道,隨即讓封言駕車趕路。
陳剛快跑兩步追上馬車,艱難晦澀的小聲說:“洛公子,走官道大路去奉德,樹林,山凹,小路都不要進。”
我驚疑的看著他,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陳剛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在幫我們了,他這是在斷人生計。
我懨懨的躺在車上,撣著狐裘上的雪,不禁冷笑,秦川像唱大戲一樣,熱鬧極了!
官員貪汙舞弊;商人倒賣黑市糧,大發國難財;災民落草為寇。
進了秦川我倒是開始後悔了,為什麼要拿這件事和老妖打賭?一路行到奉德,我的心越來越冷,路有餓殍,暴民四起,瘟疫蔓延。
此時的奉德再不是北域繁華之地,而是一座將死之城。
一個士兵把長矛架在我脖子上,警覺的打量,“站住,什麼人?”
封言冷冷的拔劍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若不是我及時制止這道傷口恐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