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疑是忠勇親王,慕容敬。
“既然此事發生在昭國,昭國自當向各國一個交代。此事已然上報聖上,請眾位使臣安心靜候聖裁。”
使臣漸漸停止了議論,凌瘋子微微一躬身,“眾位使臣的擔憂不無道理,本宮痛心之下,魯莽失態,眾位海涵。”
老妖對長袖攬住我的腰身,打橫將我抱起,落地後方才緩緩的將我放下,一路沉思不語,緩步走入大堂。
我望著老妖長身玉立,仙姿風骨的雪白背影淡然一笑,少淵,你認真了。
凌瘋子一見只有我們一行三人,心生不滿,“王爺,貴國對皇妹之死就是這個態度?”
忠勇親王一皺眉,“這……”
老妖從袖中拿出一卷黑底繡金色祥雲的聖旨,“擢三皇子宇文景臻查察昭齊和親王妃,大齊觀月公主被刺一案,齊國迎賓使節洛卿儀協查。查案所到之處便宜行權,如朕親臨。”
“吾皇萬歲萬萬歲。”
昭國的王親官屬紛紛下跪,各國使臣則是微微頷首致禮。
看到聖旨,凌瘋子心有不滿,淡淡的說:“希望殿下能儘快查出真兇,還大齊一個公道,眾位使臣得以如期歸國覆命。”
一眾使臣圍到老妖身邊喋喋不休,“殿下,我等都是皇命在身,望殿□恤。”
查爾勝不耐煩的一揮手,“到底多少時日能找出真兇,給個準話,我們是使臣又不是犯人。”
不得不說這查爾太子很是有終結廢話的本事,一針見血,整個大廳頓時鴉雀無聲。
老妖冷覷一眼,“父皇已然金口一諾,三日內嚴懲真兇。”
“三日啊,如此便好。”
“還請諸位配合回,到各自行館中,勿要擅自進出,以便隨時詢問。”
繁複的見禮之後,老妖略微寒暄兩句,眾位親王帶著官屬各自回去。
我是第一次近距離打量這幾位藩王,心中不由一嘆,難怪當今皇上有心清除藩王勢力,而遲遲不敢下手。
單單看這幾位就知道,這些藩王能在昭國坐擁半壁河山靠的可不只是祖上餘威。
看著忠勇親王,我不禁想到了慕容琰,淮陰以傷寒不治上表報喪,但慕容琰真正的死因淮陰王府肯定是有所察覺了。
當然忠勇親王這樣長期處在權利中心屹立不倒的人物必定攻於心計悲喜無形,我一眼絕看不穿。
“太子殿下,可否帶我們去公主的房間一看?”
凌瘋子平復了一下情緒,一攤手在前引路。
我跟隨在他們身後穿廊越室,整個行館壓抑凝重,細微的啜泣聲時不時的破空而來,月光下的長廊顯得陰森詭異。
走到迴廊盡頭,正房大套間,門口一灘血,空氣中都彌散著血腥味。
凌瘋子推開房門,我雖有心理準備,但觀月的死狀還是驚嚇了我,險些暈倒。
觀月倒在門口,腳朝門外,頭朝裡,一襲妖冶的紫裙,胸口一大灘血,右胸還插著一把刀,臉被刀劃的面目全非。
老妖不著痕跡的挪動了□體,剛好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大口大口的喘息,儘量平息心中恐懼。
老妖轉頭低語,“你去院中檢視。”
我對老妖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我沒事。”
老妖眉峰一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開始四下檢視。
老妖蹲下來檢視公主的屍體,問道:“誰發現公主的?”
“是皇妹的侍女,順兒。”凌瘋子邊說邊示意侍從去帶順兒來。
我也蹲下來察看。
她還穿著今晚赴宴時的宮裝,面目全非的臉依稀看的出妝容尚在,她尚未準備安寢。
身上兩個傷口,左右胸個一個,兇器是一把匕首,尚還插在她的右胸上。致命的應該是心臟上那一刀,臉上的傷口不計其數,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
這人想必和她有深仇大恨。
我拿著絲絹拉起觀月的雙手,手已經僵硬了,五指彎曲,指甲平齊指肚,也是整整齊齊的,手上沒有傷口,沒有掙扎過的痕跡。難道觀月被殺的整個過程一下都沒有反抗過?
她的手已經開始僵硬了,也不是中了逍遙散的症狀。身上,臉上,這麼多傷口,正常人哪裡會不反抗?
老妖看了半晌,緊蹙著眉,想必和我一樣諸多疑問。
“奴婢……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凌瘋子一揮手,“順兒,你是怎麼發現公主的,如實對兩位大人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