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曾打主意打到原城樂家身上,還用說別人?
他家實在是富貴,又盛名在外,簡直是眾矢之的。再加上樂老爺子又是個掙錢不要命的主,嘖嘖,樂聖為真是個聰明人,還是散財免災的好。
正在我神遊之際,老妖突然脫口而出一句話,險些讓我嗆到。
“演五要見你。”
演五?驗屍官?慕容琰那個像死人一樣的手下?他見我幹嘛?
老妖停頓了下繼續說:“慕容琰的賬本找到了,但關鍵賬目卻是一些符號,別人看不懂……他只肯告訴你。”
我撇了撇嘴“這交情真讓我感動不起來。恐怕他是想知道自己是怎麼被識破的吧!”
老妖淺淺的品了一口茶,撩起衣襬起身說道:“你又說對了。”
我無奈的一笑,放下茶杯,跟老妖出門。
望著老妖修長挺拔的身,既不粗壯也不纖瘦,巍然勻稱,只是他的背影總是有一種像高山一樣的孤絕感,讓人望而生畏。
我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心裡不由的想,他讓人望而生畏的何止背影,他本人就是讓人望而生畏絕佳詮釋。
一路無言,我們不知不覺就到了監牢。
我是沒親眼見過古代監牢的,不過希望我不會看到那種木柵欄的間距寬的足夠裡面的人鑽出來的雷人場景。不負我所望的是演五的監牢規格相當高,重兵把守,四面高牆,厚厚的鐵皮門上著大鎖,僅有一扇高高的小窗透出微薄的陽光,顯得牢房越發陰冷滲人。
我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昭國本來就地域偏北,氣候屬於嚴冬酷暑,四季分明的型別,加上秦川又在昭國的北部,冬日更是寒冷逼人。
我踩在地牢的過道間,一股陰氣從小腿攀爬上來,讓我十分懷疑我來的是地牢還是地府。
作者有話要說:修~~
☆、將心比心
獄卒開啟牢房大門,一股陰冷的黴味撲鼻而來,我微微蹙了下眉,抬步走了進去。
演五此刻正蜷縮在牆角的亂草裡,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一樣。
許是聽到了牢門開啟的聲音,演五掙扎著坐起來。
他似乎被慕容琰那一掌傷的很重,這一動讓他越發吃力,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息,“我是將死之人,可否,請教洛……公子幾件事?”
我微微點了點頭。
微薄的光籠在演五身上,他的臉越顯陰鬱蒼白,無悲無喜,像是一張沒有感情的面具。
慕容琰武功並不弱,老妖多可怕!
矛盾的是,世人都能怕他,都能說他殘忍,唯我不能,儘管我也打從心底裡怕。
演五吃力的抬起頭,半耷拉著眼睛看了我半晌,我整了整衣襬耐心的接受他的打量。
獄卒不知從哪兒弄來了兩把椅子,諂笑道:“大人,請坐。”
我輕笑著點了點頭,撩起衣襬四平八穩的坐著。
命在旦夕的又不是我,他都不急,我又有什麼可急的?
沉默了半晌演五抬起頭,終於緩緩開口:“公子是如何發現陳大人是被殺的?”
我輕嘆一聲,他剛剛眼裡精光一閃,果然他耿耿於懷的,僅有此事,甚至自己的性命都無關緊要。
他真的把“生”當成了一個不斷走向“死”的過程,沒有猶豫,沒有恐懼。對人如此,對己亦然!
他能這樣平靜的對待殺戮,難怪他能安然睡在停屍房隔壁。
可悲的是他以驗屍為生,以專長殺人,把精妙佈局殺人當成了一種遊戲,當成了自己職業的代表作?
看著演五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我覺得他可悲可嘆,他自己卻安然自得,能自欺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我緩緩開口,“陳大人的死狀以及現場有些佈局是不符合一個自殺的人該有的邏輯的。”
演五緊鎖著眉,覷著三角眼,頓時雙目圓睜眸光一閃,隨即懊喪的抱住了頭,痛苦的神情溢於言表,“死狀?死狀……對對,死狀,我竟然忽略了。”
“不是忽略,是無法避免。”我微靠著椅背沉聲說道。
演五猛一抬頭,陰鬱的怪笑一陣,“公子是厲害。可惜,你沒證據,即便發現了破綻,還是無法定罪。”
我記得我早就說過,我寧願他一直低著頭。
他此刻的臉色比我初見他時還要蒼白,沒一絲血色,堪稱活文物。
我下意識的移了移椅子,雖然演五身受重傷,而我老妖在側,雙方實力對比懸殊,但我還是選擇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