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3 / 4)

為中途我受了風寒,只好返回廣州調養。

康熙四十六年十一月,一路走走停停,總算到了廣西,廣西的桂林山水甲天下,到此當然要好好玩玩了,這一停留,乾脆連康熙四十六年的除夕也在那兒過了。

而康熙四十七年的到來卻格外的沉重。

康熙四十七年二月,我和鄔思道在趕往雲南的路上留宿一家客棧。正吃著飯,忽的隔壁桌人談笑道:“你當你是皇帝老子?就是皇帝也不能說走就走。”“這話可說錯了,這皇上還不是今個兒下江南,明個兒巡幸塞外的?唉,你們說今年皇帝會不會去塞外了?”“你就收了你那點花花腸子吧,皇帝雖走了,可是京裡不可能沒人,你那點貨,怎麼可能出手。”那人又嘟囔了什麼我沒聽清,只是“巡幸塞外”幾個字分外刺耳。

如果歷史書沒有亂寫的話,康熙四十七年是大轉折的一年,康熙巡幸塞外,太子被廢,康熙的十八阿哥將會結束他僅八歲的生命……而最重要的是,胤祥將在這一年受到廢太子的牽連,被康熙幽禁……

我想的心煩意亂,現在已經是二月,離康熙出巡不過短短三個月時間,三個月,胤祥一生的命運……

不是已經打算好不問外事了嗎?不是已經退出宮廷了嗎?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歷史有它的決斷,我無須參與……可是越這麼想就越是慌亂不安,那些觸目驚心的歷史真的會上演嗎?

我當然知道,現在的我,和胤祥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了。

可是,我卻還是那麼真實地,那麼深刻地,牽掛著他的命運。

是夜,萬籟俱寂。

“鄔先生尊鑑,自京城相識以來,承蒙先生雅量,一路南下,先生之照顧淮感恩於心,蘇州一事,若非先生相伴,淮恐難以支撐,先生不隙淮魯莽愚昧,與淮同遊,淮不勝感激,非片語所能表。淮有言,此生能得先生一摯友,淮無憾矣。

自相識以來,先生將一切告於淮,然淮對先生確有隱瞞之處,淮思至此,深感不安。然當時事關緊急,淮實難托盤相告。至今日,淮深悉先生人品貴重,願與先生說。

淮乃伊爾根覺羅氏,非秦氏也。自十三進宮,服侍德妃,而後參選秀,乾清宮當差。淮受皇上錯愛,原被冊封為皇十三子側福晉,淮與十三阿哥情趣相投,情深意篤,本是歡喜姻緣,無奈事有多變,淮因受太子牽連被幽禁于禁宮。后皇上與蘇麻喇姑愍淮孤弱,為護淮周全,發淮於辛者庫,淮雖辛苦,未有怨言。后皇上知淮微志,特赦淮出宮,如此種種,過眼雲煙爾。

然至今日,淮有一事必須進京,若不了卻此事淮定當不安,先生定當疑惑,然請先生再恕淮失禮,淮暫不能相告,而此事緊急,淮此去不知何時能與先生再見,至此,淮不由愴然淚下。

淮別鄔他求,只求先生保重身體,如此,淮心可安矣。

草率書此,祈恕不恭,言不盡意,再祈珍重。

秦淮敬上”

我反反覆覆看了書信,嘆一口氣,默默將它放在桌上,收拾完畢,輕輕關上門,不知道鄔思道看到信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現在康熙應該還在京城,只要我在他去塞外之前趕到,只要讓胤祥藉故不要隨駕,那麼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我暗暗想著。只求那車伕能快一點,再快一點。現在雖然還沒有到雲南,可是離雲南也很近了,而北京可是在北方啊,路途遙遠,又在古代,馬力畢竟是慢的。

愣是我再著急,仍是快不起來,在馬車上顛簸了整整兩個月,離康熙出巡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可是才趕到了蘇州,我呆坐在馬車裡,難道只能聽天由命了?我回京不就是為了不讓胤祥受罪嗎?各種各樣的思緒都有,頭被顛得昏沉沉的。

五月份的時候,我到了天津,下了車就開始上吐下瀉,我只知道康熙巡幸塞外是在五月,卻不知道是五月幾日,而現在我的身體經過那麼久的顛簸,已經是極度勞累狀態,不僅上吐下瀉,還受了風寒,已經是一步也不能走了。車伕好心讓我在天津先看看大夫,這個車伕已經是第四個了,先前幾個都嫌我走的太快,吃不消帶,跑一段路就要換一個。我虛弱地搖搖頭:“麻煩師傅了,我必須要趕到京城。”他無奈地答應了,我服了點藥就又開始上路了,一路上時而發冷時而發熱,有時候又渾渾噩噩的。我使勁捏自己的手,千萬不能睡過去啊,怎麼樣也得熬到京城。

到了京城,等不及落腳,便直奔十三阿哥府裡,此時我已經幾乎看不清什麼東西了,眼前一片模模糊糊的。

“姑娘是?”開門的管家狐疑地看著我,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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