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買的,大概是繡娘配色的時候突發奇想繡了個三色的,未必就是你說的什麼國花。”
桑葚子眉一挑,也沒在意,停了停,忽然笑眯眯地攬過他的肩:“小白啊,咱們是兄弟吧,兄弟這兩天想在附近落腳,卻沒住的地方,不如在你家借宿幾天,你看如何?”
白兔想了想,點頭道:“行,等會兒我跟娘子說一聲。”
桑葚子咂舌道:“嘖嘖,才拜了堂,就學會凡事跟娘子商量了,你小子這輩子註定是個怕老婆的。我也不白住你,看,兄弟給你帶了好東西!”
說著,四下瞅瞅沒人注意,神秘兮兮地從懷裡摸出一本畫冊,偷偷塞給他。
白兔接過來好奇地翻看,剛看了一眼,就滿臉通紅地合上擲給他,道:“這是什麼東西?真噁心!”
“噁心?”桑葚子眼睛一瞪,“這可是左功全的極品春/宮,而且還是孤本,看在你馬上要入洞房的份兒上,兄弟才忍痛割愛送你臨時抱佛腳。你家那小娘子,沒出閣時對青樓的事就門兒清,我帶你去樓子裡呆了半宿你都不知道那是青樓,卻被她三言兩語就給知道了!跟她入洞房,你若不好好學習,等上了床成了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她非把你踢下床不可!”
白兔兩耳赤紅,猶豫地看了看他手裡的畫冊,又糾結地皺了皺眉。桑葚子心下好笑,佯裝不耐煩:
“算了,費力不討好,你既不要,我就收起來!”
剛要將畫冊揣回懷裡,白兔一把奪過去,飛速收進喜袍內,臉通紅地道:“我要!”
桑葚子背過身去,無聲地大笑起來。
第二十五章 洞房(一)
更新時間2013…8…27 11:58:31 字數:2631
前來觀禮的人陸續散盡,錢滿貫幫著把人送走,還給虎子和大福拿了一包喜糖喜果,讓他們帶回去給娘和姐姐。桑葚子吃飽喝足,愜意地晃進書房約會周公去了。白兔送走錢胖子和錢滿貫,回到院裡,望了一眼臥室窗戶上被紅燭照亮的喜字,心口狂跳,聞了聞身上,去浴室洗了個澡順便惡補一番,這才挾帶一身水汽回到臥室。
推開門扇,桌上的龍鳳燭爆了個燈花,冷凝霜已經卸去鳳冠,穿著喜袍,坐在桌前整理家庭收支賬簿。一頭鬒黑的長髮為他盤起了髮髻,不畫而黛的雙眉,卷似蝶翅的睫毛,秀氣挺拔的鼻樑,紅如火焰的櫻唇,無一處不美好。他的心像在敲架子鼓,跳得更快。
冷凝霜聽見門響,回過頭,問:“人都走了?”
他有些遲鈍地點點頭,明明是冬天,卻覺得炎熱如夏,手心裡緊張得全是汗。
她望著他酡紅的臉,微微蹙眉:“臉怎麼這麼紅,喝了多少酒?”
“沒有,沒喝多少,我已經洗過了,沒有酒味了!”他慌忙說,他可沒忘記她說過她討厭酒味。
冷凝霜看了他一會兒,合上賬本,起身重新坐回喜床。他仍沒有動作,手足無措地站在地中央。
“你不坐下?”她問。
白兔的心跳漏了一拍,憨憨一笑,走過去,拘謹地坐在她身旁。
兩人就這麼呆呆地坐在床上,冷凝霜沒過過新婚夜,不過像這麼尷尬地和男人同坐在一張床上發呆,還是頭一回。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等他主動恐怕要等到明天早上,她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不早了,睡吧。”
“哦。”她突然出聲,把同樣呆滯的白兔嚇一跳,噌地蹦起來,又覺得自己的反應太大了,有些羞澀地笑道,“那我把蠟燭熄了。”
“不能熄。龍鳳燭要燒到明天早上,一龍一鳳代表兩個人,哪一根先熄滅,就代表哪一個人會先死。”
白兔微怔,似乎被她的這個說法驚住了。頓了頓,他重新坐回床上,一瞬不瞬地盯著桌上的喜燭發呆。良久,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緊張憂慮地說:
“我不想你先死,你死了我怎麼辦?”那表情就像她馬上要拋下他死掉了,無助又可憐。
冷凝霜沒料到他會這麼當真,愣了愣,好笑地問:“那你先死我改嫁也行?”
白兔聞言,心頭一刺,有些氣鼓鼓的,望著她,表情糾結又掙扎,好似他真的快死了她馬上就要改嫁了一樣,憂悶地咬著嘴唇,半晌,猛搖頭說:
“還是不行!我不想讓你改嫁!”
冷凝霜噗地笑了,他這副認真的表情超搞笑。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眸子裡彷彿湧出兩團陰雲,黑壓壓的。他望著她的笑顏,一字一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