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營睡得舒坦,還是讓她多歇息一會兒吧。想到這兒,肖奕揚說到:“眼看也要到榆州了,不急。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再多休息一下。”
“也好……如果不勞煩的話,皇上能扶我進屋嗎?昨晚沒吃下什麼飯,這時候只覺得身子發虛。”
看看她橫在眼前的芊芊手臂,肖奕揚終是抬手握住——這一握,才讓她想起飛天索落下的傷,額吉娜眉心微微一蹙,但僅僅一瞬間就恢復正常,任他扶起、牽住,往屋裡走了過去。
何依落打門縫裡瞧見的,正是這一幕。剛剛起身,頭腦還未清醒,這下子更覺得暈暈的,靠著門板蹲下來,抱著雙膝滿腹鬱悶。
“走開走開!不需要扶……什麼?太醫?省省吧,我好得很。”——這是侯瑛的叫囂聲,何依落聽得清楚,心裡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這才深呼吸幾口氣,起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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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院子,侯瑛正一臉憤懣地一瘸一拐踮著腳往屋裡挪,再看那衣衫破爛、灰頭土臉,手掌也破了,膝蓋處更滲著暗紅血跡,何依落忙不迭地跑上去扶住她:“這是怎麼了啊,侯瑛姐姐,你遇山賊了?”
看到來人,侯瑛才穩了穩氣息,“落妃妹子,你真沒去那條山路?”
山路?何依落眨眨眼睛,一臉茫然。
“我還真當你急著抄近路去榆州了,害我好找。”要不是剛回到官道上,就碰到這前來接應的侍衛說落妃娘娘已經找到了,那狄琨怕這陣兒已經又找回山裡去了。想到那個“沒人性”的傢伙,又是一陣憤懣,侯瑛拖著何依落的手顛簸著繼續往回走。
那邊何依落還糊塗著,只是扶著她一邊走一邊問:“我幹嘛要急著去榆州啊?你上哪兒找我去了?”
“誒,那你晚上跑哪兒去了?我要不是因為找你,怎麼能跌下山崖呢?”
“跌下山崖!天啊,姐姐你怎麼回事啊?沒事吧沒事吧?”
“沒事……命大。”
“可你幹嘛上山崖找我去啊?我不就在屋裡睡覺呢嗎?”
侯瑛停下來像看怪物一樣將她打量了又打量,“你在屋裡睡覺著呢?”
何依落點頭,一臉無辜。
“你在屋裡睡覺那幹嘛有人說你搶馬逃跑啊?還讓一大群人成夜裡到處找,我們跑山裡找了你整整一夜,你這丫頭,成心的啊?”
“誰、誰成心的啊……”何依落簡直有點摸不著頭腦。
第一七九章 我找他沒完
“誰、誰成心的啊……”何依落簡直有點摸不著頭腦,轉眼瞧見了侯瑛身上披著的男式外袍,“噔”的腦海一亮,扯著就問:“咦,這衣服有點眼熟啊,好像是狄大人的吧。”看見侯瑛面色一緊,扯掉衣袍就想往一邊扔,她趕緊笑嘻嘻地拽過來,“哈,你怎麼穿著我大師兄的衣服啊?你說‘你們’跑山裡找了我一夜——什麼‘你們’?你和我大師兄?孤男寡女跑山裡過夜,還穿著他衣服……諾諾諾,臉紅什麼啊?哎哎,別衝我瞪眼睛啊,我說的事實……”
接下來,侯瑛再怎麼唸叨她害一群人徹夜查詢,何依落都沒往心裡去,心裡都被她和狄琨這一夜是怎麼過的塞得滿滿當當,轉著法子逼問,被問得急了,侯瑛直接甩了一句:“別跟我提那兩個字啊,不然不認你這個妹子。”
何依落沒轍,只得悻悻地走出屋,溜溜達達看著侍衛隨從們已經開始整理東西準備走了,而小馬倌竟然端端地跪在樓梯口。
“誒,小馬倌你幹嘛呢?”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你這是有什麼事啊?幹嘛跪這兒?”
“小的,小的來向皇上領罰。”
“皇上幹嘛要罰你?還要你領罰?”
“小的沒給皇上老實交待,小的把娘娘弄丟了,小的罪該萬死。”
“先起來先起來。”何依落硬是拽著他的胳膊把他拉起來,“我哪兒丟了啊?我不是好好在這兒呢嗎?”
“可是、可是昨晚娘娘牽著紅豆去了樹林,轉頭就只剩了紅豆自個兒,小的都嚇死了。”
何依落忍不住撓撓頭,怎麼都說自己丟了啊?不是好端端在屋裡睡著呢嗎?記得清清楚楚,自己晚上在屋裡苦思冥想怎麼在到達榆州之前給狄大人和侯瑛造點事出來,想著想著……就一覺睡到了天亮……哦,不過真沒想到這一睜眼就發現他們好像真發生了點什麼事。想到這兒,何依落就有點小興奮,忍不住對小馬倌說道:“小馬倌你看我眼光多厲害,我就瞧著狄大人和侯捕頭有戲,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