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兩人雖不算太快,但兩人追行,總比大軍推進要快不少,只要追尋足跡,又不需要過多糾結和思索,耗時便少。
半月不到,居然遠遠的便看到了前面炊煙。羅夏靠著一棵樹站定,扭頭看了看前面整理藥草的小白,突然有些遲疑。她明知道不管是對小白來說,還是對冬蘇這具身體,離尹龍澤遠遠的,只怕才是對所有人都好的選擇。但冬蘇的執念遺留在腦海中,卻沒辦法讓她當機立斷的扭頭去胤陽城。
“小白,你去探探是不是尹龍澤的隊伍,如果是的話,我們再想辦法,如果不是,好繞開。”羅夏走到小白身邊,將小白正做的事情接到自己手裡。
小白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卻又不忘回頭對她說道:“小夏別亂跑。”
羅夏恩了一聲,才望著他快步朝著遠方營地而去。
羅夏埋頭將藥材整好,重新放回小筐中,站起身扭了扭腰,這才四處望了望。見右邊遠處有一個高處,想著那裡定可以看的更遠,便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走了幾步,終於站到高處,遠遠看著那大營,心裡卻想著,也許在某個模糊的位置上,正站著一個人,他知道冬蘇來了,也在遠遠的眺望※
那個人,殺了冬蘇後,可有哪怕一點點的後悔呢?
不自覺的後退,腳後跟卻突然覺得不對勁,那種感覺方傳導至大腦,尚未來得及警覺,左腳已經同樣邁向了後面,兩腳踩過去,整個身子的重量轉移過去,地面一鬆,居然是個空洞,眼前一黑,居然已經掉了進去。
腳上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待再醒轉,羅夏摸著劇痛的腳腕,卻不知是已經斷了,還是怎樣,記憶太過模糊,她對這洞的高度也沒了估算,嘆息一聲,她有些著惱,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動了動身子,讓腿伸直,她摸索著身後的石壁,確定無誤後,便靠了上去。隨後才認真的觀察起了四周,看了左邊光禿禿的石壁,她就猜測這應該不是野獸巢穴,沒有野獸生活的痕跡。
眼神右轉,猛然瞳孔放大,她沒忍住的驚撥出聲,卻在看見那人之間捏著的東西后,下意識的噤聲。
那身形消瘦,看起來似是書生般弱不禁風。洞室內光線比較朦朧,她看他面目不特別清晰,但是摸索著記憶裡再深刻不過的痕跡,她差點脫口而出喊出他的名字。
那纖細蒼白幾乎瘦骨嶙峋的手指,和之間捏著的石子——那是他慣用的武器,他更習慣遠遠的便取了人性命。
而隱在暗影中的臉,不用看清都可以在眼前清晰描摹。
尹龍澤!
他靠坐在石壁前,雙目半垂,對她彷彿視若無睹。但是羅夏相信,只要她敢多說一句,他便會不著痕跡的用指間的石子奪了她的性命。
控制著呼吸,確定自己不會太吵,她咬牙忍著腳上的疼痛,一動不動。僵持許久,尹龍澤和她都未有雙目動靜,這洞室內竟似沒人一般。
搜尋著記憶,她跌下來便暈倒了,哪裡還記得他是何時在這洞室內。只是想著他不會蠢到下面有人跌落仍會跌下來,那定是他早便跌下來了吧。可是為什麼不上去呢?抬頭仰望洞頂,她倒抽一口寒氣,竟如此高,摸了摸腳腕,生疼,看樣子多半是斷掉了。
本想著跟小白呼救,但是尹龍澤陰寒的氣場太可怕,她哪裡敢多做行動。
兩人坐了許久,羅夏未多言,尹龍澤也不免側目,“你為何不呼救?”
羅夏聽著他的聲音,感受著那彷彿從夢中傳來的腔調和語氣。努力從他陰冷淡漠的聲調中尋找冬蘇記憶裡柔弱無助的聲線,卻……卻哪裡還尋的到。
“一會兒他採藥回來肯定會尋來的,他現在沒在周圍,我再如何喊叫,也是枉然,不如儲存體力,待他差不多要回來尋我時,再呼救罷。”羅夏輕聲道,知道自己語音裡還有冬蘇的強調,但在如小女孩兒般的聲線下,他恐怕找不到冬蘇的影子了。
尹龍澤沒再多言,只是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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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龍澤沒再多言,只是閉上了眼睛。
羅夏想了許久,才終於下定決心般的開口,“你也是來這山上採藥的嗎?還是打獵?只是看你這身打扮,不太像是獵戶呢。”
尹龍澤沒吭氣,坐在那裡彷彿沒聽到一半。
羅夏心跳不免加速,忐忑至極。尹龍澤應該是一個會好不眨眼便取人性命的傢伙,必不會憐惜一個不曾相識人的生命,此刻她這樣說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