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子前傾,傷痛的看著喬木。
喬木沒有逃避,而是與他對視,無比真誠的道:“你做的很好,只是,劉三郎你該成家了。”
“你嫁我娶。”他咬著牙道。
“你知道我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喬木艱難的道。
在發現他曾經輕舞飛揚,瀟灑快樂的眉眼變得憂鬱之時起,她就知道,她與他已經回不到從前。
她不想失去他這樣一個朋友的,可現在,真的只能如此。
“我不在乎你生過孩子,你也不要和我說什麼身子已經不乾淨那些話,那些不過都是你的藉口罷了。”他沉痛的眼望進喬木躲閃的眸子。
“三郎,你別這樣,我們好好說話,喝茶嗎,我為你倒一杯。”她去提紅泥小火爐上“嘟嘟”冒著煙氣的鶴頸小銅壺,卻慌亂的燙傷了自己的手。
“我不喝什麼茶,誰還有心思喝茶!你這笨女人!”他直接徒手去拎翻倒的銅壺,滾燙的熱水濺上他的手,一霎他白皙如玉的手背便被燙出了一個泡。
喬木心疼極了,焦急道:“不要碰那壺,哎呀,你別管我了,你的手起泡了。”
兩人也不知怎的,越收拾越亂,最後差點把小爐子上的火炭都給弄出來。
也許這事故來的太是時候,也許在來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看著喬木給他包紮傷口,他低低的笑了。
笑聲聽在喬木耳朵裡,她卻只想哭。
“對不起,對不起……”垂著頭,她哭喪著臉道。
“沒關係。”他輕輕道。
“小喬,你能告訴我,你心裡藏的那個人是誰嗎,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能讓你念念不忘。我猜,他不是糯米糰子的父親吧,小喬,不要敷衍我,我已經很傷心了,你不要再騙我。”
勾挑嫵媚的眼睛驀地瀅上一層水霧,她抬眼看他,忽然發現,他是如此出色的明豔似陽的一個男人。
“他叫顧七錦,他的性子很暴躁,喜怒無常,他很壞,也有很多女人,我不愛他,可他卻是把我從黑暗里拉出來的人,我一無所有,我不知該如何報答他,只能、只能把自己還算不錯的身子給他,我陪了他十年,我每一天都告誡自己不能愛上他,此生不幸,我但願今生多積福德,來生能幸福的,以自己最美的姿態去見我第一眼就愛上的男人。
十年後,他要訂婚了,而我也償還盡了我欠他的,我離開了他,然後我出了車禍死去,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是夏喬木,母親叫顧美娘,是落魄秀才家的女兒,父親是夏玉樹,是御廚的兒子,妹妹是夏小麥,弟弟是夏禾苗,然後,遇見了於子歸,遇見了劉臨風,開了這家故人莊。”
他震驚的無以復加,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喬木與他相對坐著,笑了笑,“我隨時等著你喊了全城的人來將我燒死。”
“胡說,誰要燒死你,縱然恨你對我無情,可我也不是因愛生恨的小肚雞腸男人。”消化了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訊息之後,他臉色不好的瞪了喬木一眼。
“我、我聽說書人說書的時候也聽過這樣的故事,原本以為都是市井小民杜撰出來以謀生的,可現在看來,那些故事也不僅僅是杜撰的。我相信你就是。”
“多謝。”喬木鬆口氣道。
“那個顧七錦是死人了?”他希冀的問,雖然這樣去詛咒情敵讓他覺得自己很卑鄙。
“是,他是死人了。”喬木不想牽扯過去太多,一句死人足夠了。
“那我問你,你到底想用幾年才能忘記他。我娶你,一定要娶一個心裡沒有其他男人的你,哼,我可不樂意每天晚上聽到你說夢話,嘴裡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他揮揮新近得到的寶扇,漸漸露出傲然本性。
喬木微露笑顏,“也許下一刻就忘了。也許會記住一輩子,誰又知道呢。”
“你真頑固!可我等不急了,我要成親了,今日來就是跟你送請帖來的。”他自袖中掏出一張燙金的大紅帖子。
喬木詫異,轉瞬就真心為他高興道:“是哪家的小娘子得到了你的青睞。”
“我大哥舅舅家最受寵的小女兒,聽我大嫂說,閨名叫婉娘,長得端莊秀麗,水靈雅緻,與我是天生一對。”他嗤笑一聲道。
見他並出自真心的高興,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聽說,官員的任免情況都是三年一大考核的是嗎,你父親是不是已經連任六年了?”若不是連任,兩年來怎不見劉別駕挪窩呢,據她所知,在故人莊開業之前,劉別駕已經在揚州呆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