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這裡有多少級臺階,記得每兩個廊柱之間的距離,記得每一個燭臺的位置,記得床榻是貼著哪面牆放著的。
“你有事想跟我說?”說話間他已將蘭君放在了床榻上。
“我沒有事要跟你說。方才露水喝醉了,只是來做喝醉之後該做的事情。”……
“我沒有事要跟你說。方才露水喝醉了,只是來做喝醉之後該做的事情。”蕭子墨說著褪去衣衫。
“我……我……”蘭君當即想找些藉口,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蕭子墨躺在床榻上將她攬進懷裡:“你什麼?”
“我身體不適,三爺你還是早些歇息吧。”蘭君拉起薄被蒙在自己臉上,臉頰火燙。
蕭子墨這才笑出聲來:“我說的喝醉之後該做的事情,是上床……歇息。”他故意拖長聲音,不出所料的覺察到蘭君一陣顫抖。
將死(十四)
“你很怕我嗎?”故意翻身將她壓下,他的唇,離她只有半寸不到的距離。
“不是。”她急忙否認,將錦被撩開看了他兩眼,“你長的是極好看的。”
“恩,他們也都這麼說。被你這麼一鬧,我竟連半絲睡意也沒有了,你應該補償我。”蕭子墨低頭,一口咬在她睡裙裡露出的左肩上。
大手輕輕一挑,她的衣衫已然被他剝落,她僵硬的躺在他身下,雙肩猛然一抖。他卻笑了,將散落在榻上的衣衫幫她拉好:“逗你的,你擾了本王睡意,必須哄我睡著才可以,不然我真的會罰你。”
一把將蘭君拉起來自己倒躺在她腿上,雙手攬著她的腰,一副耍賴的樣子,蘭君將他的手挪開,起身點了紅燭,拿起一本書回到榻上。
他就又將頭枕在了她身上,閉著眼睛呼吸平穩。
她環視著四周的擺設,有許多孩子愛玩的東西,床頭也有,想來是他當年還沒離宮時,與母親常在這裡居住。
將手中的書放下,她給他講自己小時候母親曾講過的故事,他安靜的聽她說,她輕撫他的面頰。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第二日醒來,蕭子墨還靠在蘭君腿上,屋外已是日上三竿,朝臣們早下了朝,六部尚書早在上書房與蕭騰峰議事。
“不想知道皇上與六部說了些什麼?”
“還不是北狄的事,六部的人哪個肯與父皇講心裡話,他們也在揣摩父皇的意思,舉薦這個不是,舉薦那個也不是,父皇此番叫他們前去,怕也問不出什麼來,除了喬尚書是剛從北疆回來,父皇尚且不會則難於他,其餘的人,到時候還不都是碰的一鼻子灰。”
蕭子墨起身穿好了衣衫伸手叫蘭君扶他離開,卻半晌沒見動靜。
“你怎麼了?”
“沒事,腿麻了。”想挪動一下卻困難萬分。
“無礙,那我抱你回去。”說著將蘭君從榻上抱起,徑直往外走去。
早朝畢後回府的人頗多,蕭子墨卻不以為然的抱著她穿殿過巷,渾然不顧眾人眼光,一如當日從嘉興回來那般。
將死(十五)
眾人不免議論紛紛,蘭君只能倚在他懷裡不去看眾人眼光,誰知途中卻被一錦衣公子攔了去路。
“蕭子墨,如今你美人在懷,怕是早把本侯忘了吧。”聲音聽著不像年少時那般一股子邪氣,清朗了不少。
“平南王世子,一別數年,可安好無恙?”這個聲音,他怎麼可能忘記,平南王的兒子蕭錦鴻。
當年正是因為面前這人與他動手,蕭子御才為幫自己與他動手,至今他還記得那四十大板的味道,那也是第一次,他覺得兄弟之間還是有些個情愫的。
“本侯安好,倒是三王爺這病,數十年了,始終也未見好。”蕭錦鴻上前伸手在蕭子墨眼前晃了晃,皺了皺眉頭。
果真沒好。
“本王這眼疾,就不勞小侯爺操心了,還請小侯爺讓開,本王要回府了。”蕭子墨側身玉立,似不想與他多說話。
“呦,莫不是怕這懷裡的小美人兒被本侯奪了去,著急回府做什麼呀,多年不見,本侯可是想念三爺想念的緊。”那人毫不掩飾眸中烈焰一般的光,直直盯著蕭子墨懷裡的蘭君。
“小侯爺想要敘舊改日來我府上,子墨定當好好招待,只是此刻本王還身在皇宮,有何不周之處還請小侯爺見諒。”見他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蕭子墨轉身從他側旁離去。
剛走兩步,卻又被蕭錦鴻叫住:“蕭子墨,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何我會奉召回京嗎?六部與皇上到底有何定奪,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