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沾染他半分,這般絕世內力,也僅只蕭子墨一人。
伊吾又抬眼看了看天狼星宿,卻始終再也未曾探得蘭君的本命星宿,這還著實是個難題。
若蕭子墨回去之後未能見到蘭君,豈會叫他醫治眼睛……
一路上,伊吾都跟在蕭子墨身後,未敢多說一句話,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既然他已認定他囚禁了蘭君,那便認定吧,也省了他再解釋,多費唇舌。
回到大營後沒見蘭君,蕭子墨顯然不悅,眉頭緊皺,似是有懷疑。
伊吾卻上前截了他的思緒,“蘭君我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主上有曠世武學在身,你若想走,縱使帶上你家娘子,也定逃得掉。
拒絕(二十)
為保萬全,我只得將她藏起來,待幾日後你眼睛好了起來,我叫她見你便是,再說你那娘子雖甚少言語,卻著實是個尖牙厲爪的女子,主上你以為我動得了她麼。
我以人格向你保證,她沒事,這樣你總安心了吧。”
“人格?”蕭子墨眉峰一挑,轉身來正對上伊吾的方向。
那是什麼東西,千魔窟出來的人,有人格嗎?他微抿抿唇,這才覺察到數十年的分離,他們著實有些不同了。
想了一會兒,他端坐在原地,低聲與他說了一句,“這次且遂了你,我眼睛好了之後,望你能退兵,不再滋擾西陵境。”
蕭子墨說的極輕,伊吾自是沒聽到過這般語氣,渾身一怔,半晌才轉過身去,“你憑什麼如此要求我。”
他不做糊塗事,有自己的算計,怎肯為蕭子墨一句話就領軍西去,縱使他自己願意,於北狄王室,他曾許諾的攻下西陵境又該如何。
北狄人久居沙漠,早有進軍中原之意,那富庶之地,又怎可能獨叫西陵享盛世繁華。北狄人好戰,嗜血,漠視生命,這仗,並非他說不打,便能不打的。
若不能幾方斡旋,他也不過是為人臣者,怎可能保全自己。
蕭子墨沉聲半晌,隨即開口,“你覺得憑什麼,便是憑什麼。”
彷彿吃定了伊吾會遂自己之意,蕭子墨並不掩飾他的成竹在胸,倒是伊吾的眸光,憤怒了起來。
“未曾想囂張狠辣的主上,這些年也學會了那些個市井無賴的功夫,說話這般恣妄。”伊吾一甩衣袖,與蕭子墨對面坐下。
那漆黑的眸中,始終一片黯淡,彷彿根本不介意似的,隨他如何說去,對他絲毫無甚影響。
他果真變了,依舊靜默如水的那張臉下,卻是一顆早已沸騰的心,早已因為沈蘭君沸騰的心嗎?
伊吾冷笑,並未說話,空氣滯留在兩人之間,彷彿不再流動,安靜叫人狂躁,兩人卻都沉默著。
許久,蕭子墨才伸出手,放在伊吾膝上,“伊吾武功絕世,姿容絕世,謀略絕世,膽識絕世,定有不少姑娘青眼相加。北狄貴族大家,竟沒有一人能叫伊吾心動麼?”
送糧(一)
伊吾視線落在自己膝頭那雙修長的手上,眨了眨眼,“主上既如此說,那自然知曉,我既是武功、姿容、謀略、膽識都堪稱上乘,怎可叫那些姑娘染指了去,定要尋個與我匹配的才可。”
緩緩伸出手,牙一咬握住了蕭子墨的手。
蕭子墨嘆了一聲,將手抽回,“我聽說瑪吉將軍的女兒,是北狄難得的音容絕世的女子,難道還配不得伊吾?烏魯一族也有心化解當年恩怨,伊吾這般傾城之姿,那烏魯一族的小姐,尚沒婚配的,也有幾人登得廳堂下得廚房,倒與你互為補缺,極其相配。”
蕭子墨趕緊談政治,將方才被他握住手的事情暫且壓下,畢竟是他要伊吾日後退兵,還是聞聲軟語一些較為妥帖。
“主上你莫不是要為我做媒來了吧,那些個女子,有哪個可以與我相比,若是看美人,我自己照鏡子便好了,何必找一個不如自己,也無用的擺設放在家裡礙眼。”伊吾回答的極其乾脆,也極其篤定。
蕭子墨暗歎,這小子,可真不好勸解。
“主上,若你眼睛好了,最想見的人是誰?”伊吾避開他方才的話題,倒問起了後事。
蕭子墨以手支額,輕輕一笑,想見誰,自然不言而喻。
“是她吧,你愛她嗎?”伊吾怎能不懂他的意思。
“愛?她與我以命相托,我倆有約在先,必為對方之左膀右臂,你若像我這般,瞎了十數年,如能復明,難道就不想看看自己的左右手麼?”蕭子墨這話回的好,他向來不在伊吾面前說假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