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去找水來洗,兩人都是滿臉滿眼的厭惡。
“以後……別在我眼皮子底下幹這等勾當。”笑歌輕蔑地低哼。一甩翠竹盤繞的闊袖,款款行至桌旁坐了,二郎腿一翹,問:“誰給我梳梳頭?我懶得動。”像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紫因裝傻這回事般自然。
柯戈博一晃腰把紫因撞了個趔趄,搶得先機,眉開眼笑,“當然是我。他傻不愣登還要人伺候,哪會梳頭這種細緻活?”
“上回買的柿餅都吃完了嗎?嘴裡淡,想吃點甜的。”
紫因兔子一樣躥得飛快,不及眨眼,拿著紙包又回到她面前。小心翼翼拈了一塊送過去,裝傻是照例,不過看得出已經認命要做小伏低。
好得很,看來這肉麻曲兒沒白編
笑歌粲然一笑。紫因不知為何手一抖,落了些糖霜在她腿上,還拿種見鬼的眼神盯著她看。
柯戈博執了木梳正要開工,瞥見紫因臉色不對,忙轉來前頭看。這一看,呆了半晌,揉揉眼睛又看一回,瞳孔就驀地緊縮,“這是鬧得什麼鬼?”
不過是洗了個澡,去了些灰,至於這麼大反應?笑歌揚眉,祭出柯語靜最經典的那句,“怎麼,沒見過美女?”
想她被紫因囚禁的時候,他那一雙巧手尚能給她描得像模像樣。旁的時候她都是直接梳順綰個最簡單的髻,拿簪子一插了事。
而此刻她頭髮披散,再配上那張連她自己都不記得是什麼樣兒的相貌,這句話所具備的搞笑效果必定非同凡響。可,意外地,他們倆誰也沒笑。
“剛才就覺得不對勁,難怪了……”柯戈博搖頭。
紫因一語不發,取來鏡子往她面前一舉,眼珠子骨碌碌轉。愣是震撼也不忘裝傻,大約真個兒是習慣成自然。
鋥亮的銅鏡裡映出雙長而媚的眼,眉斜飛,快至尾端處略折,鼻樑高挺,薄唇微緋。輕揚眉,七分傲氣外還有三分匪氣;微牽唇,說不出究竟是戲謔還是嘲諷……哎呀,似乎有點眼熟啊!
笑歌望了屋頂老半天,忽然一個激靈,朝後一退,帶倒凳子摔得呲牙咧嘴。
“那、那、那……我、我、我……”懵了。徹底的。
“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