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放下電話,雪琴呆坐在椅子上。細細回憶著昨晚診所裡的驚險一幕,心有餘悸。同時又想起了楊胤抱著那個女子,拉著黃包車衝進夜幕,離開診所的情景來。一臉的擔憂。
想來想去,她不還是相信自己的胤兒會叛變。胤兒是個相當誠實的孩子,這一點她是最瞭解的,不容他人懷疑。儘管丈夫和好多人都在談論這件事,而且說得有鼻子有臉。在雪琴的眼裡,那都是一些添油加醋的流言罷了。待會翌年回來,她要好好地和他說一說胤兒在診所收拾特務時的英雄事蹟。
外面的鐵院門傳來一陣嘩啦。雪琴知道是翌年回來了。她走近視窗朝下望去,見秦翌年拐進院門後,一推手,丟下腳踏車就朝裡面跑。車身哐啷倒地時,他早就衝進了房門。
“雪琴——雪琴——”樓梯上,霎時傳來了秦翌年的呼喊和腳步聲。
“翌年。”雪琴回了一聲,迎了上去。兩人就在二樓的樓梯口照面。秦翌年脫下冰冷的外套,一伸手,就把雪琴摟了起來。
“翌年,我差點見不到你了……”雪琴喊了一聲,緊緊地抱住他。
“好了好了……沒事了。”秦翌年緊摟著雪琴,感受著她的微微戰慄。他連連輕拍著妻子豐潤的肩膀,一撇嘴,微微一笑,黑色的小鬍子翹向了一邊。
“嚇死我了翌年,我從來也沒有這樣和特務正面交鋒過。”雪琴把腦袋埋在秦翌年的懷裡,急促地說。登時,那時那景,猶在眼前。
“那些特務真的都很兇。那時,我都感覺自己就要支援不住了。”
秦翌年把嘴巴放在她的耳邊,呵呵一笑,輕聲道,“呵呵,可是你表現得很勇敢啊。不愧是我秦翌年的妻子呢。”說著,他扶著妻子的肩頭,把她扳了回來。凝望著她的臉。抬起手,用食指輕拭幾下雪琴的眼角。一臉的柔情。
兩人並肩,走到沙發裡坐定。雪琴轉身,急不可待地拉著秦翌年的手,說:“翌年,昨晚我見到胤兒了!他好像瘦了許多,穿得也很單薄。”
秦翌年聽罷,撫著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氣,眼含歉疚,道:“嗯,這都怪我太大意了!差點釀成大錯。我沒有想到他居然也知道這個秘密診所。剛才我已經佈置下去了,從今天起,診所歇業,全體隱蔽。你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
“可他不是來破壞的啊。昨天要不是他挺身而出,我們診所肯定已經遭殃,我也可能已經……”
秦翌年趕緊伸出手,一把捂住了妻子的嘴巴。久久地注視著她,輕聲道:“別瞎說,你不會有事。永遠不會!”
雪琴奮力拉開丈夫的手,繼續說:“可是,昨晚真的是胤兒拯救了診所啊!”
秦翌年望著妻子,搖了搖頭。他湊過身子,把妻子攬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胛裡。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道:“雪琴,現在的鬥爭情況很複雜。我們所能看到的,很有可能只是事物的表象。胤兒這一次出事,其實我也不敢相信。他的為人,我還是瞭解的。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我們不得不相信,不得不這樣對待他……”
“如果他真的叛變了,昨晚又是怎麼回事呢?”雪琴急著要讓丈夫瞭解昨晚一幕。於是便把她所看到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秦翌年聽著,一時陷入了沉默。
“昨晚的事,疑點很多。你想想看,為什麼他一來,特務便尾隨而至?誰能確認這不是他帶來的?或許,原本他就是想假借急診,引誘你們現身,探明情況以後來個裡應外合。但後來,他意外地發你也在診所裡,又想起了你平時對他的好,於是不忍傷害,這才反戈一擊。而且,整個戰鬥沒有發過一槍,我們的人又把特務屍體秘密處理掉了。這樣一來,他隨便編個謊言就能矇混過關……”
雪琴聽著丈夫的分析,不禁大吃一驚。原本看上去很正常的事,現在看來卻真的危機重重。
“可是,那個女人真的是哮喘,不可能是裝出來的呢。”她想了想,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真的有哮喘,也不能排除她不是特務。這隻能說明他們的做功很細緻很逼真。何況,他最終也沒有說清楚這個女人的詳細來路。如果,他還是你的那個胤兒,他就應該心胸坦蕩,沒有理由對你隱瞞什麼。一個朋友的姐姐……這種解釋真的很含糊。而且,特務一進來就急著找到她,這一點也可以解釋成,特務們想在動手之前把她安全轉移!這是一種非常明顯的保護措施。”
“啊……”雪琴越聽越害怕起來。她想想自己真的太天真了。對殘酷的鬥爭一點經驗也沒有。什麼事到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