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難,金州城就會不攻自破。我想這時候四座城門已全部關閉了,不會讓人隨意進出的。”
“那怎麼辦?留下來不是等死嗎?讓我死沒事,我想見見軒兒……”
平氏哽咽抽泣,下人們也掩嘴飲泣,好象屠刀已經架到了她們的脖子上。
“娘,您先別慌,金州城哪那麼容易攻破,?敵人還沒攻城,千萬別亂了陣腳,自己嚇自己。”沈妍把白肉糰子遞給奶孃,又說:“驛站裡有幾個嬤嬤跟我很熟,我一會兒出去打探打探訊息,看看城門是不是關閉,回來再做決定。”
“好,你去吧!先吃早飯。”平氏趕緊讓丫頭給沈妍準備吃食。
金州城的大街小巷行人稀疏,異常安靜,在沉悶的等待中,氣氛更加壓抑。
果然不出沈妍所料,金州城的四座城門都關閉了,不準任何人隨意進出。
沈妍主僕來到濟真堂門口,看到濟真堂還沒開門,她就進去把夥計怒罵了一頓。讓他們每天準時營業打烊,就象沒聽到戰亂的訊息一樣。
聽說老程又失蹤了,沈妍搖頭嘆氣,也沒多問。老程懂排兵佈陣,可他的腦思維有問題,在他大腦的記憶裡,有很明顯的時空斷層,不熟悉他的人根本無法跟他交流。他的戰術陣法就是再高明,沐元澈不在,那些守將們會用嗎?
“大掌事,府衙來人了。”
“快請進來。”
一名侍衛帶兩名差役進來,與夥計們熱情打招呼,表現得很輕鬆。見他們一點也不害怕憂心,濟真堂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凝固沉悶的氣氛慢慢緩和淡化。
“沈姑娘,老程呢?大人讓我們來請他。”說話的人是項懷安的貼身侍衛。
“聽說昨天就偷偷跑出去了,直到現在也不見人影,估計是去前線了。”
“他去前線了?大人也在前線,現在前線特別亂,怎麼才能找到他?”
沈妍搖搖頭,說:“他要是去了前線,肯定會去找守軍將領。”
侍衛叫過一名差役吩咐了幾句,差役領命離開,他想了想,又說:“還有一件事,大人讓濟真堂趕緊製作常用的那幾種藥,仗一打起來,藥很快用完了。”
沈妍應聲,問:“前方的戰事怎麼樣?”
“唉!別提了,西魏的兵馬真是又兇狠又狡猾。昨天上午還安安靜靜,午時一到,突然三聲炮響,就發起了攻擊。三個時辰,他們就攻破了松城縣南面的兩道關卡。大人接到急報,快馬趕去松城縣,怕守不住,就組織百姓撤出縣城。人剛撤了一半,松城縣就失守,蘇大人和幾名守將都被俘了。”
侍衛喝茶潤了潤嗓子,又說:“松城縣北面有一道關卡,聽說是一個什麼陣法,是老程和沈將軍布的。沈將軍走的時候說,如果糧草充足,在這道關卡守一個月沒問題,可一個月後怎麼辦?大人就讓我把老程請到前線商量。”
聽侍衛說最後一道關卡守上一個月沒問題,濟真堂的夥計、大夫和來看病抓藥的人都鬆一口氣,這個訊息傳出去,人們也總該暫時安心了。
沈妍輕嘆一聲,問:“沈將軍有訊息嗎?”
侍衛的嘆息聲比她還高,“昨天上午才聽說沈將軍遭遇了伏擊,項大人就派出一百名精兵去找了,人剛派走一個時辰,西魏兵馬就發起發了進攻。他們就是找到人,也回不了金州城,通往隆州的那條小路已經被西魏封住了。”
“最後那道關卡能守一個月,援軍能趕到嗎?”
侍衛點頭,又禁不住長嘆,“能趕到,但不知道會不會最先救援金州。我聽項大人說西魏這一次是全線攻城,他們調集了四十萬大軍,對西北省的兩個州和金州、隆州同一時間發起攻擊,就是讓救援的兵馬顧頭難顧尾。”
西魏把戰線拉長,就是想速戰速絕,時間長了,他們也耗不起。只要西南和西北兩大營出兵救援,朝廷再派來援兵,與西魏對峙,也不會輕易被攻破。
“帶兵打仗我們不懂,還是去找老程,順便到製藥作坊看看。”
侍衛點頭,說:“我與你同去,沒有令牌,你們是出不了城的。”
沈妍挑了幾名身手敏捷的夥計,她和丫頭都換上了男裝,就上車上馬出城了。
松城縣有兩三萬百姓,只撤出來了一半,大概有一萬多人。項懷安沒讓這些百姓進金州城,而是在城外搭起窩棚,供應他們吃食,讓他們先安定下來。
長吁短嘆聲雜夾著哭嚎聲傳來,愁雲慘霧籠罩,一片流離失所的慘象。
沈妍長嘆一聲,不忍心多看,就吩咐兩個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