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跟侍衛一起去找老程,她帶著白芷、黃芪和另外兩個夥計去了製藥作坊,一會兒在製藥作坊門口匯合。
半個月前,製藥作坊提前接到通知,就開始加班加點,準備前線需要的各種藥物。現在,各類藥物已經做好了幾十箱,正在做最後的檢查和包裝。
沈妍仔細檢視了一遍,沒問題,就讓紀掌櫃親自押車,多帶人手,趕緊送到前線去。她給項懷安寫了一封信,讓紀掌櫃也一併帶上,一定要親自轉交。
押送藥物的車離開了作坊,沈妍讓夥計們先休息一會兒。她把炮製藥材的師傅和製藥作坊的大夫全叫外廳,跟他們商量要製作幾種防治瘟疫的藥。
昨天那場仗打下來,兩國死了萬餘人,屍體處理不好,最容易傳染病毒。現在正是仲秋季節,冷暖交替,氣候也會助長病毒的流傳。必須早做準備,研製出能剋制各種瘟疫的藥物,才能防患未然,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眾人聽她這麼說,也都打起精神,這是大事,必須謹慎起來。他們找來醫書古籍,或是埋頭研究,或是互相商量,連午飯都是在外廳一起吃的。兩個時辰之後,終於有了眉目,他們又仔細商量,制定藥方,研究症狀。
“大掌事,不好了,出事了,快來人……”夥計急急慌慌跑進外廳,話還沒說完,就被兩個隨後進來的黑衣男子刺了一劍,倒在地上,鮮血噴流。
“你們是什麼人?”一位李姓老師傅站起來質問。
兩個黑衣男子看到李老師傅站起來,舉劍要刺他,被沈妍呵止了。沈妍此時只是一個清瘦英俊的溫潤少年,卻頗有大家之氣,兩人看向他,也不由怔了怔。
沈妍看到那夥計沒被刺中要害,給他診了脈,說:“李師傅,先救人。”
因他們正在研究防治瘟疫的方子,外廳裡有常用的藥物。李師傅找出治療外傷應用的藥物,又拿來包紮傷口的紗布和繃帶,緊急救治夥計。兩黑衣人並沒有阻攔他們救人,而是仔細觀看他們救人的過程,不時低語兩句。
“我知道你們是西魏人,來製藥作坊有什麼事?”沈妍盯著二人,明眸熠熠。
一把劍架在沈妍的脖子上,一個黑衣人沉聲問:“你是這裡的掌事?”
“我是。”
“我們統領要見你,跟我們走。”
沈妍被他們押著來到外院,看到製藥作坊的夥計和粗使僕從都被十幾個黑衣人控制了,還有幾個人受傷倒地,正捂住流血的傷口恐懼呻吟。
“不管你們有什麼事,必須先讓我們治療傷者,我無人可用,怎麼能幫你們做事?”沈妍看到大片的血,一陣眩暈,臉色蒼白,但她必須強作鎮定撐下去。
一個身穿黑錦緙金絲繡羅紋交領長袍的男子轉過身,注視沈妍,英俊的臉龐綻開清冷邪肆的笑容,“真是個娘娘腔,看到流血就怕了?應該把你送上戰場。”
“嗜血的禽獸才不怕,所以才會發動戰爭,大肆屠殺,就象你們一樣。”
“天下是強者的天下,綿軟懦弱的人就應該被殺,就象你們一樣。”男子慢步走向沈妍,上下打量她,說:“我姓左,左佔,左姓就應該是天下的王者。”
沈妍曾聽項懷安說過,西魏的皇族並不姓魏,而是姓左。當年,姓魏的罪臣之女輔佐兒子建國之後,好多魏姓人遷去西魏,魏姓有幾十年輝煌,後來被左姓皇族打壓下去了。幾百年了,西魏政權一直沒有變動,仍是左姓皇族統治。
“是不是王者,並不是一姓一氏說了算,天下人並不都姓左。”
左佔的劍在沈妍眼前晃了一下,冷笑說:“死到臨頭,你還敢跟我說這麼多話,有幾分膽色,可惜大秦皇朝很少有人象你,他們看到我們,就怕得要死。”
沈妍哼笑,“我也害怕,但知道自己暫時死不了,因為你還沒說找我做什麼。”
“你很聰明,知道自己還有用,不會很快沒命。”左佔冷笑幾聲,又說:“聽說濟真堂的藥物不錯,其中天王止痛丹最好,重傷都服用此藥,殞命者只有十之一成。我認為沒有這麼強的作用,想來見識一下,你親自演示給我看。”
“如何演示?”沈妍問完這句話,看到左佔眼中的狠厲,立即就後悔了。
左佔讓手下押來兩名戰戰兢兢的夥計,準備把他們刺傷再醫治,親眼見識天王止痛丹的療效。他剛要動手,沈妍就狠命撲過去,撞開他的劍,也被他制住了。
沈妍狠啐了左佔一口,緩了口氣,才慢條斯理說:“庫房裡現在只有七盒天王止痛丹,若你試著效果不錯,是不是就要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