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位少爺是誰呀?”
沈妍現在警惕性很高,掃了奶孃一眼,說:“我診治過了一個病人……”
說到病人,沈妍忽然想起沐元澈身上有傷,又看到他袖口上滲出血漬,忙吼呵他們停下來。沈妍抱過白肉糰子,皺了皺眉,遞給沐元澈一瓶金創藥。
“一點也不注意,自己去塗藥。”
沐元澈毫不客氣地把金創藥塞進袖袋裡,嘻笑著說:“沒事,一高興就忘記疼了,聽說可愛的小孩子能治傷病,你看我現在不是好了嗎?”
白肉糰子張開雙臂就去抓撓沐元澈,揪住他的衣服“啊啊”直叫,顯然是沒玩夠。沐元澈還想逗白肉糰子玩,被沈妍狠狠瞪了一眼,老實了。
“妍兒,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這麼討喜好玩呀?”
“不知道。”
“聽我娘說,我小時候又黑又瘦,除了我爹孃沒人抱我。”沐元澈的語氣中透出委屈,“那時候沒糧食吃,我能長得又白又胖嗎?那些人也真是,就不抱我。”
沈妍很想笑,又感覺心中酸澀。真不知道沐元澈該算什麼性格的人,他殺人不眨眼,卻有一顆純潔的赤子之心,跟一個小孩都能玩得那麼開心。說他大大咧咧,他又小氣得很,連他小時候除了爹孃沒人抱過他的事都耿耿於懷。
“我家要有個又白又胖的小孩兒多好。”沐元澈捏了捏白肉糰子的腳丫。
“會有的,麵包――”沈妍挑了挑嘴角,語氣中盡是調笑。
“什麼麵包?我怎麼聽不懂?”
沈妍斜了他一眼,面露笑意,對於這一類問題,她沉默是金最好。
白肉糰子又扭又躥,想掙脫沈妍,投向沐元澈的懷抱。沈妍煩了,把他扔給奶孃,還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氣得白肉糰子哇哇直叫,又哭著向沐元澈招手。
項懷安和汪儀鳳走過來,看到這場景,都很驚詫,趕緊叫沈妍過去詢問。沈妍把布料遞給汪儀鳳,輕聲說出沐元澈的身份,項懷安又驚又喜。沐元澈上前衝項懷安施禮,給他使了眼色,項懷安才壓抑住激動了心情。
“這幾塊布料是在下送的薄禮,賀小公子週歲之喜。”
“多謝、多謝,這邊請。”項懷安引領沐元澈去了內院的書房。
汪儀鳳抱過白肉糰子,沈妍譴散了下人,只留奶孃和貼身丫頭跟隨,也回了內院。汪儀鳳得知沐元澈是沈承榮的養子,臉上流露出極不自然的神色。沈妍笑意吟吟,輕聲慢氣提醒了她幾句,汪儀鳳輕嘆一聲,沒再說什麼。
沈妍正陪汪儀鳳說家常閒話,項懷安就派人來叫她,沈妍就跟著侍衛過去了。
府衙的後花園有一個小湖溏,湖溏正中有一座水榭,好象一座孤島。水榭為原木建造,三面是水,一面有一座窄小的木橋,與湖岸相連。
木橋上佇立著兩排戴刀侍衛,湖岸四面也有侍衛巡視。項懷安與沐元澈在水榭中談話,任是功夫再高的窺聽高手,也無法偷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沈妍扶著橋欄顫微微地走過木橋,項懷安開啟門,把她迎進去。沈妍給項懷安和沐元澈行了禮,規矩規矩垂口站立一邊,項懷安讓她坐下,她才道謝入座。
聽兩人說話,沈妍才知道沐元澈接到項懷安求援的密信,就預示到會遭遇埋伏。於是,眾將領兵分兩路,奔赴金州。沐元澈帶一百多名騎兵走大路,招搖過市,好象兵馬很多一樣。大隊人馬卻走了小路,晝伏夜出,隱藏了實力。
結果,沐元澈等人在經過一片密林時遭遇了伏擊,好在沐長風帶幾十名暗衛及時趕來。他們聯手才把伏擊者全部擊斃,沐元澈也損失的近百名手下。
項懷安嘆氣說:“向沈將軍求援的事就是我和張先生,還有送信過去的兩名侍衛知道,怎麼會洩露呢?好在沈將軍平安無事,否則項某……”
“項大人不必自責,西魏飛狐營訓練出的細作都藏得很深,也許就在我們身邊。若不是在南疆平叛時抓住了飛狐營的教習,我也不知道西魏這些年竟然培養了這麼多細作。此次與西魏開戰,我定打到西魏的都城,端掉飛狐營。”
沈妍轉過頭,向窗外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強烈的懷疑。短短几天,西魏兵馬就攻戰了平安州和邊郡,松城縣也面臨失守,可見西魏已經做足了準備。沐元澈想攻到西魏的都城哪那麼容易?他志氣高昂是好事,可不切實際也會貽誤戰機。
“沈將軍好志氣,項某自愧不如,情願為將軍驅使。”
“項大人客氣了,我既然是援軍,就要歸項大人調派。”沐元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