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了?
“我們分頭去找。”沈妍向四周看了看,給兩個丫頭劃出了方位。
兩丫頭應聲離開,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沈妍緩了一口氣,舉目四望,決定圍繞假山去找。錢府的假山綿延很長,又有溪流點綴,山角有數間花房,最易藏人。
沈妍裝出採花的樣子,摘了一大把青枝綠葉的花朵,向花房漫步而去。走近花房,沈妍才看到這些花房裝飾極好,不象是僕婦們休息的地方,倒向是花廳。
中間一間面積最大、修繕最好的花房裡傳出低沉嘶啞的說話聲,交織著陰測測的笑聲。沈妍心裡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她放輕腳步,裝出找東西的樣子靠近那間花房。
“錢大人,你不忘主子的栽培之恩,主子感覺很欣慰,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主子知遇之恩,在下沒齒難忘,還請先生在主子面前多多美言。”
“錢大人放心,主子成就大業之時,絕不會虧待你,對了,汪耀宗靠得住嗎?”
“先生放心,汪耀宗畏妻如虎,他的妻子被在下的夫人籠絡得服服帖帖。遇到棘手的事情,拙荊只需說服他的夫人,他就會鞍前馬後效力。”
“汪耀宗有沒有覺察到什麼?”
“他覺察到又能怎麼樣?他的妻子貪圖將來的榮華富貴,自願為主子效力,他敢捨棄他的妻子嗎?等把他牢牢抓到手裡,我還想讓他說服項家呢。”
“你仍需謹慎行事,不可掉以輕心,我……”
花房裡的說話聲嘎然而止,輕碎謹慎的腳步聲朝門口走來。沈妍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弄出了聲響,立即嚇出一身冷汗,心不由輕顫。門突然開啟,沈妍急中生智,抖著手中的鮮花,裝出找東西的樣子,加重了腳下的動作。
錢益從花房中出來,陰冷的目光注視沈妍,雙手慢慢捏緊。時隔十來年,同沈妍在駙馬府門口第一次見他相比,錢益變得陰沉持重,目光依舊隱含奸詐。
被錢益稱做先生的人身材較為矮小,他站在錢益身後,身體幾乎被錢益遮得嚴嚴實實,可他陰澀森寒的目光格外乍眼,令見者不寒而慄。
沈妍悄悄鬆了一口氣,看到錢益和那個先生都不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她在門外聽到了許多話,他們才發現她。他們出來看到她,並沒有馬上殺她滅口,而是在觀望。只要他們不馬上動手,沈妍就能周旋,實在不行,還有機會用毒。
“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錢益的眉頭緊皺,問話聲透出寒厲警惕。
沈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衝錢益行了福禮,微笑說:“小女姓沈,現居神勇伯項家府上,奉家母之命來給汪家表姐送喜禮,並賀錢老太太大壽。小女帶幼弟來園中摘採鮮花,幼弟頑劣,到處亂跑,小女正尋他,不想驚擾了二位。”
錢益馬上換了一副笑臉,“哦?原來是沈姑娘,找到令弟了嗎?”
“還沒有,聽僕婦說他躲到了花房這邊,小女就尋過來了。”沈妍答話的語氣很坦然,臉上佈滿焦慮的神情,不時東張西望,著急嘆氣。
“令弟不會躲在暗處聽我同貴客說話吧?”錢益的語氣充滿試探的意味。
聽錢益的語氣,看他的神情,確定他沒見過詔哥兒,沈妍就稍稍放心了。
沈妍笑了笑,說:“大人說笑了,幼弟剛滿三週歲,若他會聽風,那就是奇才了。小女剛找到這裡,不成想打擾了大人同貴客談話,真是抱歉。”
沒必要強調自己什麼都沒聽到,錢益和那個先生都不會相信她,她多說反而是欲蓋彌彰。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即使他們生出殺心,她也能應服。
錢益走到沈妍面前,上下打量她幾眼,說:“沈姑娘,我幫你尋找令弟吧!”
“有勞大人。”沈妍衝錢益屈膝行禮,神情沉靜。
不管錢益因為什麼要幫她找人,她畢竟是客人,好心歹意都不容她拒絕。
“沈姑娘客氣了。”錢益語氣很平靜,趁沈妍垂頭,他給那先生使了眼色。
沈妍衝錢益點頭致謝,含笑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那個先生身上,她心裡猛然一顫。錢益這位貴客沈妍似曾相識,仔細一想,終於在深遠的記憶中找到了這個人的影子。當年,在狀告沈承榮的公堂上,她見過這人一次,現在仍記憶猶深。
錢益衝沈妍揮了揮手,示意她走在前面帶路,他和那貴客跟在她後面。兩人不時互使眼色,以隱晦的方式交流處理沈妍的手段,卻沒達成一致。
沈妍一手捧著花束,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