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虯鬚大汗衝上前,吼道:“先生,何必跟她廢話?直接殺人了事。”
中年男子陰澀一笑,搖羽毛扇的速度也加快了,“沈夫人,我家主子不會以錢財誘惑你,但想逼你就範的招式也有很多。我數一二三,你要是不答應,每隔一盞茶的功夫,我就讓他們殺一個人,直殺到你答應為止。”
“數吧!”沈妍爬上車轅坐好,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你有沒有想過,你把這些人全部殺完了,我還是不答應,你怎麼辦?反正你想要秘方,就不能殺了我。”
沈妍心中打鼓,表面強作鎮定無懼,以伶牙利齒應付這些人。她現在懷有身孕,身上有制服這些人的藥毒,可擔心孩子的健康,也不敢拿出來用。
她也中了三日軟筋散的毒,只不過摒住呼吸較早,中毒很輕。她身上又帶有解百毒的草藥荷包,象這種不夠火候的三日軟筋散根本奈何不了她。可她不能費盡心力長時間和這些人周旋,若讓這些人發現她懷孕,就會有大麻煩。
“你……”中年男子見沈妍軟硬不吃,氣得直咬牙。
一個侍衛跑過來跟中年男人低語了幾句,聽得中年男子古怪大笑,面露狠毒。
“哈哈……沈夫人是天下名醫,想必知道有一種東西專治你的病吧?”中年男子咬著牙搖動羽毛扇,冷笑說:“來會沈夫人路上,我們獵了幾隻香獐,打算送給沈夫人做見面禮。來人,先取一碗新鮮的香獐血,喂沈夫人喝下去。”
香獐又名麝獐,麝香就是從雄性麝獐的身體裡提煉的。新鮮的香獐血也有活血散瘀,令人興奮的作用,孕婦只要服下一點,就會輕則流產,重則斃命。
一個侍衛端著一碗腥紅粘稠的東西朝沈妍走來,後面跟著兩個帶刀侍衛,以防沈妍反抗。三人在距離她兩丈的地方就放慢了腳步,一臉警惕,邊走邊仔細觀察。他們都聽說沈妍擅長用毒,沒準一不小心,他們害人不成,就先丟了小命。
沈妍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心裡就咯噔了一聲,身體不由輕輕顫抖。侍衛丫頭鏢師隨從多數都倒下了,能站立的人也全身酥軟,連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些人幫不上她,也救不了她,要解這個危局,對付這些人,就要靠她自己。
她緊緊捏住荷包,荷包裡有烈性毒藥,也有這種毒的解藥。她要用毒藥制服這些人,而保證自己不死,就要先服解藥。是藥三分毒,別說她會碰到毒藥,就是吃下解藥,也會影響肚子裡的孩子,說不定會導致流產。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用毒藥。一旦逼到用毒,她就豁出了自己的命,也豁出了孩子。這鋌而走險的一步,沒有哪一個母親會輕易去用。
“你們磨磨蹭蹭做什麼?還不快點動手。”
三個侍衛聽到中年男子的喊聲,加快腳步朝沈妍走來。沈妍摳開荷包上的機關,把毒藥和解藥都拿在手中,她心無底氣,臉色大變,連牙齒都在輕顫。
就在三名侍衛離她只有三四步遠,她準備把解藥投到嘴裡,同時丟擲毒藥的時候。幾把竹劍飛來,射在那三名侍衛身上,那碗香獐血也摔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一見,趕緊喊叫:“有刺客,來人,把沈夫人捉上車,快去。”
一排排竹劍飛射而來,遮天蔽日,目標就是以中年男子為首的二三十騎。那些竹劍很多,卻不鋒利,射劍者力道很大,把那些人射得人仰馬驚,卻很少有人流血受傷。雖說沒有死傷,被竹劍包圍,那些人也無路可逃了。
沈妍知道有救星駕到,長長鬆了一口氣,爬進車中,靠在軟枕上,平復緊張躁動的情緒。她不關心是誰救了她,當務之急,她必須先休息一會兒,緩一口氣。
“丫頭,你沒事吧?”輕輕敲擊車棚的聲音傳來。
“程叔?!”沈妍趕緊掀開車簾,看到老程,羞澀一笑,輕聲道:“父親。”
老程很欣慰,又有些尷尬,“噢!你、你沒傷到吧?”
“沒有,父親怎麼在這裡?”
自去年沈妍和慧寧公主在承恩伯府談起沐程風,老程也知道要害死他的人不是慧寧公主。但他恨下旨殺害沐氏一族的先皇,不想再面對,就憑空消失了。
“我和你風叔叔帶兄弟們在附近的莊子落腳,聽到有人稟報異常情況,就過來檢視,沒想到卻遇到了你們,澈兒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
沈妍大致說了沐元澈的情況,顧不上跟老程細說其它事,就讓老程等人幫她配製解藥救人。他們一行的人全部解毒之後,沐長風又帶人把中年男子等人押過來交給沈妍。沈妍沒多問,直接給他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