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家族,凡事以理法為據,確實有純臣風範。
象沈承榮這樣的人,見利忘義,處處鑽營,雖是讀書人出身,卻沒有任何風骨可言。就憑他那副小人嘴臉,給忠正純臣提鞋都不夠資格,只能和龐家之流沆瀣一氣。慧寧公主一死,他就腆著臉投靠了龐家,現在正想立功討好主子。
汪儀鳳聽到杜大人的話,氣急大罵:“沈承榮,你就是個畜生,豬狗不如。”
沈承榮指著汪儀鳳咬了咬牙,想怒罵她,礙於眾人在場,他沒開口,“杜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忘記我們來時大皇子的吩咐了嗎?”
要不是因為大皇子想拉攏杜家,沈承榮真想怒罵杜大人,再參杜家一本。
“他那是吩咐你,沒吩咐我,我自會按皇上的旨意辦差。”杜大人展開聖旨讓侍衛們看了看,說:“沈駙馬,你我還是各帶人手、分頭行事吧!”
沈承榮冷哼一聲,給與他交好以及他看好的幾個侍衛使了眼色,當即就在七成的侍衛歸到沈承榮這邊,大概有七八十人。還有三四十個侍衛都是看上去很憨厚、不靈透、沒眼色的人,知道沈承榮看不上他們,就跟隨杜大人了。
“杜大人,本宮去後園,前院就交給你了,至於內院……”沈承榮盯著沈妍和汪儀鳳,重哼一聲,“張明、趙立,你們兩人各帶一隊侍衛把內院圍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出入,只要本宮找到證據,當即抄檢,大皇子準本宮先斬後奏。”
“沈承榮,你不得好死,你……”
“啊——”沈妍疼得一聲尖叫,打斷了汪儀鳳的怒罵聲。她雙手摟著肚子彎下身,劇痛之下,她五官都扭曲變形了,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丫頭婆子七手八腳趕緊把沈妍扶到軟榻上坐下,汪儀鳳握緊沈妍的手,又讓人去叫穩婆。沈妍看到沈承榮那副嘴臉,很噁心,想嘔吐,疼痛更加劇烈了。
沈承榮衝侍衛揮了揮手,有五六十人到他身後列隊。他給那兩個叫張明趙立的侍衛頭目使了眼色,冷笑幾聲,帶人去了後園。張明和趙立帶著二十幾人就往內院闖,對丫頭們推推搡搡揩油,根本不理會疼得要死要活的沈妍。杜大人看到這般情景,嘆了口氣,眼不見為淨,帶著他的人去了前院。
“夫人快生了,快、快抬她去產房。”
“不許走,駙馬爺有令,誰也不許離開這裡,要是識相的,趕緊……”叫張明的侍衛頭目正得意洋洋叫囂,一隻拳頭重重砸下他的面部,鼻骨咔嚓碎斷的聲音清晰可聞。他的身體搖晃幾下,轟然倒地,鮮血從他的口鼻中噴流而出。
忍冬衝其他侍衛揮了揮帶血的拳頭,“誰敢說不讓離開這裡?”
沈承榮和杜大人帶來了百餘名侍衛,又有聖旨在手,忍冬半夏幾人雖說武功高強,卻不敢動手。現在,包圍內院的只有百餘人,還不夠幾個丫頭熱身的呢。
那個叫趙立的侍衛見張明倒下了,心裡害怕,但仍硬撐一口氣呵罵。一句髒話剛罵出口,半夏就抬腳踹向他的褲襠,嘣得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碎了。他的身體飛起來半丈高,又重重落下,他一歪頭,就昏死過去了。
“還有沒有人敢說不讓我們走?”
侍衛們看到頭目都被打昏了,知道這兩丫頭的厲害了,誰也不敢吭氣,都往門口退去。幾個小廝堵在二門上,不讓侍衛們出去,讓他們都靠在牆角抱頭蹲下。
半夏拿出一把閃亮的匕首衝侍衛們晃了晃,說:“你們都老實點,誰敢出去報信,我就把他閹了。就算他立下大功,看看皇上有沒有本事給他長上。”
沈妍看到忍冬和半夏發威,蒼白的面龐流露出苦笑,疼痛微微減輕。侍衛們不敢再阻攔,婆子們就抬上軟榻,向主院的產房走去。
“見紅了,夫人快生了。”還沒到產房,穩婆就喊起來。
聽穩婆說沈妍快生了,婆子們加快腳步朝產房走去,眾人趕緊分頭準備。汪儀鳳一溜小路跟著軟榻,緊緊握住沈妍的手,不停安慰她,讓她寬心。
聽說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要生了,沈妍擔驚受怕外加恐懼。這兩個小傢伙也太會添亂了,明明後天才是預產期,他們這麼急著出來幹什麼?
“山橙、山橙……”沈妍抓住沈妍的手,大口喘氣說:“按計劃……行事。”
“夫人放心,奴婢明白。”
沈妍點點頭,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她怕自己又累又疼昏過去,就用牙齒緊緊咬住舌尖。穩婆說她的宮口還沒開,一時生不下來,又給她用土法助產。汪儀鳳喂她喝提氣補氣的參湯,給她講生產的經驗,一再鼓勵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