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
皇上雖說蠢笨昏庸,但他也很清楚有些話不能隨便說,需要證據。尤其是沐元澈曾立下赫赫戰功,又有丹書鐵券護身,沒有鐵證,誰也休想要他的命。而皇上和徐慕軒及大皇子一派處心積慮,從他的身世入手,就是想置他於死地。
沈妍撫額沉思,忽然腦海中電光一閃,臉上浮現不屑的笑意,“半夏,你把忍冬山橙龍葵和十三十四都叫來,看看能不能聯絡上十五十六。要是聯絡不上她們,能聯絡到其他暗衛也好,我有一件大事要做,需要人手,越多越好。”
半夏應聲出去,一會兒就把山橙等人全部叫來了。沈妍跟她們講明事態,主僕又仔細商量計議了一番,做好分工,分頭行事。沈妍給左琨寫了一封信,讓黃精親自給左琨送去,不知道左琨能調動多少飛狐營暗衛,她現在急需人手。
蘇嬤嬤同汪儀鳳幾人回來,低聲說:“夫人,守園子的婆子說這幾天經常看到承恩伯府那邊有人爬到牆上往咱們這邊張望,剛才還有個小廝跳牆過來,往西北角那座院落裡跑,被守園子的婆子們抓住,打了一頓,從後門扔出去了。”
沈妍冷哼一聲,說:“承恩伯府現在又由李姨娘掌家了,出新鮮事也不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
西北角那座院落是慧寧公主和沐元澈為沐家的先祖設下的靈堂,除了院落的兩個看門人,還派有八名暗衛輪流守衛,那裡等同於兩府的禁地。
自沐元澈立府、把沐家先祖的牌位請過來,看門人和暗衛也都住到了那座院落裡。他們自起爐灶,每月跟管事領月錢份例及油鹽柴米,和府裡的下人素無交結。人們對那座院落好奇也正常,但也難保有人要打別的主意。
沈妍思慮半晌,寫了一個紙條,蓋上沐元澈的印籤,讓山橙送去給那座院落的看門人。緊急關頭,生命最脆弱,她必須小心再小心,排除一切隱在的危險。
晚上,沈妍和詔哥兒、瓔姐兒玩了一會兒,感覺很疲憊,就想臥床休息。可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怕休息不好影響孩子,她喝了一碗安神湯。又把瓔姐抱過來,同她睡到一張床上,直到夜深人靜,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她很晚才起來,剛起床就迎來了一陣劇烈而持久的宮縮。下墜的疼痛持續了半個多時辰,她感覺渾身無力,吃了一點東西,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到將近午時,感覺精神飽滿了很多,她洗漱吃喝完畢,就到小花園裡散步。
聽到有人喊“聖旨到了”,又聽到雜亂急促的腳步聲和嘈雜的叫罵喊呵聲傳來,沈妍頓感雙腿無力,心一下子提到了上嗓,怦怦劇跳,好象要跳出胸口了。
府裡沒有男主人,沈妍和汪儀鳳就帶著僕人們出來接旨了。來傳旨的人是沈承榮,還有一箇中年男子,人們稱呼他是杜大人。沈承榮和杜大人帶來了百餘名侍衛,一進來,就把勝戰侯府外院的僕人控制了,幾名管家和管事全捆起來了。
沈承榮怨毒的目光在沈妍和汪儀鳳身上掃視了幾圈,臉上浮現興災樂禍的表情。他洋洋得意,好像沈妍和汪儀鳳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他有笑話可看一樣。
杜大人上前一步,展開聖旨,念道:“著爾等查檢勝戰侯府,欽此。”
“來人,把勝戰侯府上下不分主僕全部捆綁,前院看押,所有財物全部查抄貼封。”沈承榮惡狠狠的目光掃過沈妍和汪儀,又呵令侍衛,“你們分成三隊,內外院各一隊,還有一隊去後花園,務必仔細抄檢,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沈妍剛要開口,肚子一陣猛痛,她緊緊抓住丫頭的手,“你們……”
沈承榮今天帶來的侍衛出自御衛營,他們早就聽說沈妍有錢,巴不得攀上檢查勝戰侯府的美差。聽到沈承榮下令,他們就要行動,被杜大人攔住了。
“沈駙馬,你這是什麼意思?聖旨寫得明明白白,讓我等查檢勝戰侯府。你怎麼下令要捆綁人口、查抄財務呀?你這是要抄檢勝戰侯府嗎?”
“怎麼?杜大人還沒聽說嗎?沈元澈是通敵叛國的反賊後裔,我們拿到證據易如反掌。證據一到手,肯定要抄檢,現在順便抄檢了,還不是一樣?”
“沈駙馬,話不能這麼說,通敵叛國不是小罪,就算我們今天拿到證據,刑部要三堂會審,皇上還要親審。幾個環節下來,證據確鑿,才能定罪,這是大秦律法的規定。你現在證據還沒拿到手,就要讓人順便抄檢,這不是開玩笑嗎?”
杜家同項家一樣,都是以純臣自居的百年旺族,雖說後輩良莠不齊,但祖訓不遺。杜大人出身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