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飯,沈妍休息了一會兒,就帶了幾樣可口的吃食,到晚風苑去看項老太爺了。沒等項老太爺詢問,沈妍就說起被劫持的事,一字未隱瞞,把事情經過和盤托出。又以暗示的語氣提到沐家後人找左天佑尋仇,只是隱去了姓名。項老太爺沉默良久,連嘆了幾口氣,就把話題引開了,對此事未做半個字的評價。
沈妍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項老太爺機敏深沉之人,不表態,反而是對此事極其重視。項老太爺知道實情,就能為項氏一族謀劃趨福避禍之計。即使項家不能成為她有力的後盾,汪儀鳳母子平安康樂,也是她最大的心願,她就能安心。
第二天,正逢休沐日,沈蘊一早過來給汪儀鳳請安,同沈妍熱切敘話,情緒激動。沈妍安慰了沈蘊幾句,就讓丫頭準備禮物,她要帶沈蘊到汪家做客。
汪儀鳳知道沈妍討厭韓氏母女,連帶也反感畏妻女如虎的汪耀宗,聽說她要到汪家做客,很驚詫。沈妍解釋說想看望汪孝賢,進一份孝心,順便問問沈蘊的功課。汪儀鳳也沒多問,就讓下人另備了一份厚禮,讓沈妍一同帶去。
“姐姐,你怎麼想起去看外公了?”走出項家的大門,沈蘊就興致勃勃詢問。
“我去看外公怎麼了?只是走親戚,也值得你大驚小怪?我要向外公詢問你的功課,看你能不能考中狀元,最好連中三元,讓我這個姐姐也沾沾光。”
“今年才春闈,下一次春闈要等三年後,你現在去問是不是太早了?再說我功課很好,外公常誇我,你也知道。”沈蘊不相信沈妍的話,仍眼巴巴追問。
沈妍不理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到前面的路口,你就下車。”
“為什麼讓我下車?姐姐生氣了?那我什麼也不問了。”
“我象生氣的樣子嗎?”沈妍掀起車簾,說:“前面路口拐過一條小街,就是質子府,你這段時間沒見左琨,也該去看看他了。我備了一份禮物,你給他一併帶去,趁休沐日給他補習補習功課,就別去外公家了。我讓人在海悅樓訂下了雅間,午時之前,你們一起過去,我請你們吃飯,下午出去遊玩。”
“太好了,還是姐姐想得周到。”沈蘊很高興,抓住沈妍的手連聲道謝,“前些天,攝政王世子扶靈柩回了西魏,質子府的人被他帶走了多半,想必左琨很難過、很寂寞。我也計劃找時間去給他道惱,陪他出去散散心呢。”
沈妍點點頭,沒多說,到了路口,就讓沈蘊換到後面的車上,去看左琨了。
聽左佔說左琨暗戀她,沈妍當成笑話,感覺很可笑,但她不能忽略這小男生的感情。每個人在青春年少都有這樣的歷程,放任自流,很可能會走上心理岐途。
她請左琨出來吃飯遊玩,一來是勸慰開導他,讓沈蘊盡朋友之責。二來她也想跟左琨談談心,以一個姐姐甚至是阿姨的身份正確引導他。她有兩世閱歷,年齡累積有幾十歲了,在她心裡,左琨和沈蘊一樣,是弟弟,又象兒子。
到了汪家,她帶上厚禮到正院去見汪孝賢,又讓丫頭分配給各房的禮物,一一送去。除了韓氏母女,其他人對她這個稀客都很熱情,問長問短寒喧。汪孝賢見沈妍獨自登門,知道她有事,閒聊了一會兒,就譴退眾人,留下沈妍說話。
沈妍來見汪孝賢,是想說御親王詐死,派人劫持她之事。錢益一家是御親王留在京城的勢力之一,韓氏和錢家走得很近,又聯了姻,連帶汪耀宗也和錢益豐交甚厚。這件事必須讓汪孝賢知道,以便及早想出應對之策,以免受牽連。
汪孝賢聽她說了被劫持的經過,同項老太爺的反映一樣,沉默不語。他們都是久歷官場之人,清楚其中的利害,不輕易表態,恰是表明極其重視。
沈妍見汪孝賢臉色沉謹,趕緊岔開話題,拿過禮物,一一評說來歷。汪孝賢嘆了口氣,仍很沉默,直到沈妍告辭離開,他也沒說幾句話。
“去海悅樓。”沈妍坐上馬車,低聲吩咐丫頭。
御親王還活著,而且大有捲土重來之勢,沈妍並沒把這當成大事。見項老太爺和汪孝賢的態度,她的心也沉重了,想冷靜下來,好好思慮此事。
海悅樓除了臨街的門面做為大堂和散客就餐的地方,還有後面幾座具有江東特色和景緻的院落,每座院落都有幾個雅間,是接待貴客的地方。
沈妍到了海悅樓,聽說她訂的臨滄閣所在的院落被一位貴客包了,讓她到另一個雅間。沈妍很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臨滄閣是海悅樓最高檔的雅間,金財神請客專用。是誰比金家少主、楚國